想像着,她不知伤心憔悴成什么样子,只是想一想,便已心如刀绞。他想着,她可能仍然身处在巨大的悲痛中不能自拔。
他再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一瞬间,他有种拔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他统军来平叛,这一路这个宗太监指手画脚就没有停了一下,事事得听他宗太监的意见,从应该走哪条路,到行军速度,到如何安营扎寨,甚至就连埋锅做饭都得听他理论一番,简直寸步难行。
她来了,这一切或许就好多了。想着自己堂堂一个将军,还得借她的势,他真是觉得无地自容。
他耽于沉思,竟然忘了赶快过去迎接她,直到他突然想起那个士卒说的,要赶紧迎接督军使大人,怠慢了有罪。
他赶紧一整衣袍,迎了过去,稳声说道,“奉旨统军平叛将军李临淮恭迎督军使大人前来督战。督军使大人一路辛苦了,怠慢迎迟,多有得罪,还请督军使大人大量,莫要怪罪,请大人即刻进中军帐歇息喝茶。”
说罢,做了个请的姿势。
暮色已起,常久站着不动,冷声问道,“李将军,新皇陛下令你统军前来平叛,前边叛军来势汹汹,蓟州魏州危在旦夕,百姓纷纷奔走逃命,他们望救援如大旱之望云霓,正盼前率军前去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你却率军在此逗留盘桓不进,是何道理?说来听听?”
宗正君在旁一听,越发冷汗森森,遍体生寒。
李临淮从容答道,“督军使大人责备得是,此事千头万绪,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请督军使大人先进帐歇息,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事,大人意下如何?”
只要没有人掣肘,李临淮就放心了,此时宗正君也在场,他想,常久这么问,显然不只是问他的,也是问那个宗太监,他余光扫一扫那个宗正君,见他汗流满面,便知道他心里也是很有怯意的。
只要这个宗正君心有怯意,不再胡乱指手画脚,一切就好办了。只不知,常久此来,会怎么处理这个宗太监。
常久料定宗太监没少给李临淮设阻,是以,刚刚那番话也算是给他一个敲打,若是他识相倒也罢了。若是他不识相,她不介意拿他开刀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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