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又把这事来问常恒,常恒也觉得常久还是暂时离开长安一段时日比较好。常夫人这才稍微心安一些。
却说常久骑着自己的怒电,再扮男装,在薛正和秦振武的护卫之下,与一众随从星夜奔赴蓟州方向。
行程过半时,沿途已不时可见扶老携幼拖家带口出逃的百姓,将近忻山时,流离失所,憔悴仓皇者,兵荒马乱的情形已随处可见。
行至一处时,常久看见一处荒草中有野狗争食,细看时似有破碎的衣衫,常久忙对薛正和秦振武说,“你俩快过去看看,是不是野狗伤人了?”
两人跑过去一看,那人早已血肉模糊,臭得厉害,苍蝇乱飞,蛆虫满在,好多处都已白肉森森外露,不知已死了多久了。
两人忙跑回来告诉常久,“常督使,不是野狗伤人,是野狗争尸。那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啊?!”常久愕然许久,一时默然。
常久久居长安帝都,哪里见过这等凄怆的景象。
便是前两次出使,沿途见些饥民乞丐,都是偶然少数,就算有所触动,也还有限。
但这一次所见,对她的触动颇深,让她内心深感不安。她忍不住泪水盈睫,心下伤叹,果然国泰才能民安,若不尽快平定这叛乱,得有多少人家房地皆失,颠沛流离,离开家园去逃生,又倒在逃生的路上?
这日黄昏,一行赶到了忻山附近,李临淮驻军的大营。
常久叫其他随从先在大营附近等候,自己带着薛正与秦振武直奔李临淮的中军帐而来。
离中军帐还有十几丈远时,被值守的士卒给厉声喝住了,那士卒黑着脸,凶神恶煞地问,“站住!什么人,敢擅闯中军帐?!”
站在前面的常久还没有开口,立在她右后侧的薛正不高兴了,抢先一步,瞪眼怒道,“这位大人是长安新来的督军使,快去禀报,叫你家将军前来出迎,若有半分怠慢,小心你的狗头!”
那士卒一听,不高兴了,刷地一声拔出刀来,指到常久面前,大声喝道,“哪儿来的野鬼,敢冒充督军使大人,活得不耐烦了吧?真的督军使大人正在帐中跟将军商量事儿呢。来人!给我把这三个叛军奸细拿下!”
秦振武一看情形不妙,先下手为强,往左前方一闪,抬腿一脚,踢到了那士卒的手腕上,那士卒只觉得腕间一麻,手中的刀脱手飞出,早被秦振武接刀在手,腿脚往下落时,顺路在那士卒的后膝窝处磕了一下,那士卒已跪倒在地,他刚刚指向常久的那把刀此时已架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其他的士卒刚刚反应过来,已来不及了。早有士卒奔进中军帐去报告了。
李临淮正在帐内手举着一盏油灯,看地形图本,那个宗公公正操着尖细的嗓音在他旁边正滔滔不绝地指手画脚,该这样该那样,李临淮不胜其烦,却又不好打断他。这太监虽算不得什么,可是背后却站着新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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