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更何况他这次统军平叛算是戴罪出征,之前的事,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是以,不到万不得已,宗太监这种小人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李将军,宗督军。中军帐外来了三个人,为首的那个声称是长安来的督军使,他的随从要李将军您赶紧出迎,说是怠慢了有罪!”
李临淮闻声回头,正自疑惑。那宗太监停下滔滔不绝的讲话,白眼一翻,尖声吆喝起来,“什么?!长安又来了一个督军使?!怕不是奸细吧?到这里来混水摸鱼了?你有没有告诉他这里已有一个督军使大人在?!”
“有一个同伴说了。被那个自称督军使的随从给拿下了,这会儿刀还在脖子上架着呢!”
宗太监尖声细气地喝道,“什么?做个奸细还这么嚣张,竟然在中军帐前动起手脚来了?眼里还有没有本使大人?走,出去看看。”
宗太监大摇大摆地往帐外走来,李临淮心下纳闷,也随后而来。
黄昏的光线本来已不太好,宗太监一出到中军帐外,双目朝天,远远的,也不看来者是谁,就威风凛凛地吆喝起来,“哪里来的小鬼奸细,敢在这里撒泼!左右不说拿下,还在等什么?”
一边吆喝一边往跟前走,见左右都愣愣地不动,越发恼羞成怒。
但走着走着,宗太监先是认出了常久身后的两个侍卫薛正与秦振武,气焰先自减了一半,等他看清楚站在二人前边的是常久时。
马上停住脚步,愣在原地。
他马上意识到,根本不是什么奸细冒充督军使大人来使诈,企图混水摸鱼。这分明就是新皇陛下派来替代他的,常久在新皇陛下心目中是什么位置,他心里门儿清。
宗太监马上浑身冷汗横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肉抑制不住地乱跳,本来想挤出一丝笑来,最后挤出的那笑,颤悠悠的,比哭还难看。
“是,是……原来是常督军使,您,您怎么来了?这,这里挺危,危险的,时,时有贼寇叛军出没,不,不比别处……”
李临淮这时也已走出了中军帐,正站在中军帐门口放眼望过来,他无须细看,只远远扫了一眼,那个娇小的身影,心头便已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心下是既惊且喜,一颗心马上便不停使唤地乱跳起来,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天哪,她怎么来了?!”
她大婚之前,他已入狱。他出征之前,才知道她与萧烈的婚事早黄了。大有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之感。
她若与萧烈大婚成真,他固然心痛。可是听说婚事未成,想想她所受到的折辱,他越发心痛难当。他出征那日,真是渴欲一见,那怕只看她一眼,确定她好好的就行。
但他托常恒带话给她,却被她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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