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举步往中军帐走,李临淮与她并肩而行,宗太监也忙跟了上来。常久侧目看向宗太监,冷言道,“宗公公,你身为随平叛大军前来的督军使,平叛大军自长安出发多日,蜗行至此,盘桓不进!你身为督军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今日起,本使到来之后,一切与督军有关的事宜都由本使来司掌。都不许你再插手,本使这里有新皇陛下所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若有违者,定斩不饶!请宗公公好自为之!莫要事到临头,再生后悔之心。只怕是来不及的。”
宗正君喏喏连声,并不敢有一言反驳。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中军帐门前,常久顿住脚步,对宗正君说,“宗公公,你就请退下吧。薛侍卫,秦侍卫。”
薛秦二人应声道,“属下在,请督军使大人吩咐!”
“你俩人带几个随从,跟随宗公公马上前去他的住处,将他随军出行以来,一切与督军使此职有关的印信文函之类的物件,全部收存保管。一样都不准有失!”
“是!大人!”
“这,这……”宗正君嚷嚷道,“常督军使,你,你不能这样,你是新皇陛下派来的督军使,我难道就不是了么?新皇陛下可有诏敕明令要你褫夺本使的印信?若是有,能不能请你先拿出来当众宣读?若是没有,你这么做就过分了。你同我的身份地位是一样的。你没有权力对我这么做!”
“呵呵……”常久淡淡一笑,她自然明白刚刚还喏喏连声的宗太监为何突然就敢嚷嚷起来,但眼下,她还不想揭穿他,有些事得慢慢来,不必急在一时,急则生变,急则生乱,但该急的也仍然得急,不急会误事,“你先来,我后到,假若不是你督军不力,我都不用来!军中已有一个督军使,我没有下马伊始先定你的罪就不错了,你还敢来向我要诏敕明令?是,新皇陛下没有诏敕明令我要这样做,但他赐我尚方宝剑也不是为了拿着好看玩儿的,他还授权我可以随机专断!我现在就是在行使这个权力!从现下开始,你与一名普通士卒并无分别。你可以留下来,也可以自行回长安见新皇陛下申述。一切悉听尊便。但印信文函必须马上交出来!薛侍卫,秦侍卫,去吧!”
宗太监便是猜度到常久并没有诏敕明令,且见她并没有拉杂别的事,胆儿便壮了起来,摆出要抗拒的架势,这会儿被薛秦二位强行架着往住处去,嘴里犹自不停地说三道四。
秦振武手里还抓着那把刀,他被这宗太监的尖细的声音扰得火起,拿刀棱在他的脖子狠狠地磕了一下,“你能不能安静点!从我们常督军使下马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什么督军使了,要识时务。那尚方宝剑也不是唬人的。难道你想拿你的脖子试试那把尚方宝剑快不快?你不要觉得常督军使是个女流之辈,便不把她放在眼里,告诉你,常督军最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我们随她出使朔方时,亲眼见她微笑之间,杀人于无形!”
李临淮见宗太监印信已被褫夺,越发安心,赶紧把常久让进帐中,亲自奉茶。
奉过茶后,默然站立一旁,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常久,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谢,“常久,谢谢你之前为我四处奔波救我……”
常久正在喝茶,闻言立马停下喝茶,打断他的话,“李将军,我来这里是督军作战的,与平叛无关的事,不必提起。常久之前没有为将军做过什么。便是有,也仅是念将军是国之栋梁臣,与其他的并无关系,就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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