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咳嗽声从一侧响起,鹤庆澜摸索着发烫的铁栏,很快的将门锁打开。
这里似乎是浓烟的起源地,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一团白影伏在地上。他冲过去将人抱起,用打湿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走出石洞时,怀里的女子已经昏迷,鹤庆澜将她抱进了一地狼藉的寝室。
大夫匆忙赶来,搭脉开方煎药,一气呵成。
榻上的女子被人灌下汤药,还在睡着。
一日里,同一院落,两处起火。
一件是意外,一件是人为。
石洞里遭了火自然不能住人,沈辞疾只不过在洞里待了一日便又重新出来,创造了进洞最短时间的记录。
陈昱赶回来时,沈辞疾已经醒了。
她呛了烟,嗓音沙哑不愿与人说话,裹紧了新毯子坐在窗下。
“小姐烧炭,为何无人看着?”
陈昱生的俊美,一双狭长的眸子暗显精光。他不言不语站在那时,像个岁竹冉冉而生的谦和君子,开口声音温润如兰。
此时他站在屋里,蹙眉而立,厉声喝道。
“小厨房失火,榭水阁人手不够,石室的守卫都去救火了。”清霁的声音不紧不慢,鹤庆澜应声答道。
“废话!领罚!”异常的绯红再次出现在陈昱的眼尾,他大步走向单膝跪在地上的鹤庆澜。
墙角的花几上插了一把东彦进贡的玫瑰,鲜艳绽放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陈昱握住柔软的花头从花瓶里抽出。
举起,甩下。
未被轻甲覆盖的双臂瞬间被划破了外衣,细微的血痕出现在健硕的臂膀上。
再举起,再甩下。
细痕重叠在一起,红润的血珠不断泌出。花枝上的荆棘混着血水,被抛洒在精美华贵的地毯上。与朱色羊毛图案混为一体,氤氲出几朵暗色玫瑰。
沈辞疾忽然喊叫出声,沙哑的嗓子有些破音:“滚,别在这里卖弄你的威风!”
花枝上的荆棘都被折断,有些掉在地上,有些还半死不活的与花枝牵连在一起。
陈昱扔了玫瑰,转过身向沈辞疾走去。
他眼尾异常的绯色渐渐褪去。“阿辞,你不乖。”
沈辞疾冷寂的盯着他,看着他步步逼近双眼满是戒备。
“外面到处是你的通缉令,府中失火,潜火军定会着人来问。”
陈昱在她身后停下,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
“你被发现了要怎么办呢?”
沈辞疾嫌恶地撇开了头,嗓音沙哑道:“恐怕在那之前,王妃就要先杀死我吧?”
落空的手掌停在半空,虚抓了一把收了回来。“服个软的事,阿辞何必又要和我吵?”
“呵。”一声嗤笑,沈辞疾的目光落在窗外。院外的烟已经渐渐消散,只剩一缕还模模糊糊的飘着。
沈辞疾怕死,但不代表她会毫无底线的一直隐忍。
陈昱叹气离开。
半跪在地上的鹤庆澜起了身,两只袖子已被花枝抽的破碎不堪,几根布条挂在胳膊上。
沈辞疾倒吸了口凉气,荆棘镶在他的肉里,血肉外翻,不断泌出的血珠顺着胳膊流到手心,随而滴落在地上。
看着都疼。
“他赐你轻甲,但还是留了地方可以伤你。”似乎是嘲讽的语气,却隐约含了声叹息。
“是属下照看不周,理应受罚。”清冽的声音不卑不亢,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痛。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