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洲身子轻晃,布满血丝的眼轻轻看了她一眼。
相顾无言,两人跪坐在蒲团,守着那星火光。
下了一夜的雪渐渐停歇,天色蒙蒙亮间,大地已是一片茫茫素缟。
仇海踏着微曦的晨光回府,掸去肩头落满的白雪。
“星洲,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仇海的声音沙哑,就像沙砾摩擦般刺耳。
特别是他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浑如一名神秘的腹语者。
“这是衙门给的……绝笔书……”仇海把一张纸放在案几上。
孟星洲拿起来,上面的内容,让他浑身发冷:“这是我爹的字迹,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封绝笔书确认是孟清鸿的笔迹无疑。
绝笔书上孟清鸿承认了两年前在衙门担任主薄时,曾有过大笔贪墨的罪行。
“我爹不是这种人!”孟星洲攥着那张染血的纸,仿佛要把它瞪出两个窟窿来:“这不是我爹写的,定是别人模仿我爹的笔迹!”
仇海拍拍孟星洲的肩膀:“我相信,因为,衙门给的尸身,是假的。”
孟星洲眸光亮起:“仇叔!你是说,我爹他……还活着!”
“不知道,应该没死。”仇海沉默了一下。
“我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还有我娘,她身子骨一向很好,不可能突然暴毙,我怀疑是被人下了毒!”孟星洲心情沉重,一夜之间,他就从爹娘溺爱的富家子,变成了孤儿。
“仵作来了却说不是中毒,会不会是仵作被人收买了?”孟星洲各种猜测着:“我要去请个大夫来,瞧瞧那药渣,定是昨晚的大夫有问题!”
仇海按住孟星洲的肩膀:“我去药王谷找人,你留下来,好好守着你娘。”
药王谷在安平县不远的山谷里,是前朝一位太医的隐居之所,来回半天的路程。
仇海离开没多久,陈秀才就领着族人上了门。
这会儿不过天刚刚亮。
看到陈名姝一袭素衣与孟星洲对跪在堂中,陈秀才暴跳如雷。
“你这死丫头,搁这跪谁呢!快给我站起来!”陈秀才伸手就要去揪陈名姝的耳朵。
“爹……”陈名姝飞快的朝后躲去,孟星洲挡在了她的身前。
“你小子滚开,我在教训自家女儿,你管不着啊!”陈秀才对上孟星洲那冰冷的眼神,没来由的发怵。
“这是我母亲的灵堂,陈秀才还请您自重!”孟星洲手握成拳,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陈秀才瞧他这幅凶悍的样子,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走到门口,还不忘指着陈名姝骂道:“我先去抬嫁妆,一会再来收拾你个不孝女!”
陈名姝昨日嫁过来,嫁妆还未拆封,上面都贴着大红的封条,就放在孟家的偏厅里,非常好辨认,没一会陈家族人,就两两一组把嫁妆搬空的差不多。
陈秀才这回学聪明了,他站在门口喊陈名姝:“姝儿,你过来!跟爹回家!”
陈名姝没有出去,而是站在距离门口两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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