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缇出人意料的问题让杨纯大吃一惊,想来应该是索特那些人一定又在他面前满嘴跑火车了。
既然他都知道了,杨纯也不想隐瞒下去,“没错,是他们,不过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他们只是来看我的,并没有什么其它目的。”
敌对国的将领突然造访,很容易会引起本**方人的怀疑,这个阿玛缇虽然人不咋滴,但毕竟是匈奴的左大将,杨纯必须得和他解释清楚。
没想到阿玛缇却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在你的心中,我阿玛缇就是这样的一个是非不分的小人吗?”
嘿,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玛缇吗?杨纯心道。
不等他说话,阿玛缇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直视正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深深叹了口气,道:“这次多亏杨候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是用得着我阿玛缇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货确实变了,变得出人意料的通情达理,杨纯却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那是一定的,不过就怕到时侯左大将要反悔啊。”
阿玛缇转头,面带狐疑地看着他,突然发出一声冷哼,杨纯不解:“你哼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不过没关系,我这次救你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你也不用谢我。”
“何谓人道主义?”阿玛缇感兴趣地问,杨纯的行为乖张,语言奇怪,和他以往见到的那些汉人完全不一样,这一点他早已领教,以前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敌对的,所以他也一直没太在意,如今他已经决定放下身段和仇恨,自然想多知道一点对方的事情。
“人道主义啊?”这可把杨纯给难住了,要知道现代人的很多白话放到古代,有时候是很难解释的,他想了想,才道:“意思就是,我是看在你左大将平时工作还算尽职尽职的份上,还有,你确实没有做出那些丧尽天良之事,所以才打算救你的。”
“噢。”
阿玛缇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面色一沉,凌厉的目光直射在杨纯的脸上:“你到底是谁?你和项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去,这家伙转移话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杨纯心下一骇,“什么项家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提起那个“项”字,他心中很是不安,弯腰坐在了草地上,拔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里,以此缓解内心的紧张。
“楚霸王项羽当年被韩信兵围到垓下,最终在乌江兵败自杀,其弟项庄不知所踪,有传言说他和项羽一样兵败身死,还有一种说法是,他为了躲避汉军追杀,一路北逃至匈奴境内,最后为一神侯所救。”
“你说这些,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杨纯反问道,不管项庄是何种结局,他都不希望和自己扯上关系。
阿玛缇却答非所问:“后来汉军从几个投降的楚军将领那里得知,项庄的胸前有一个特有的火云标志,上次你……”
他突然打住,因为他看见杨纯的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说实话,杨纯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吃惊所能形容的,更像是天塌下来一般的震惊!
火云标志?那不就是指他胸前的那块胎记吗?
他猛然想起那日在白猿山石洞内见到的那副画像,难道我真的是项庄?
阿玛缇的寥寥数语不仅解开了他心中所有的疑惑,最要命的是,当他听到这些所谓的“真相”之后,突然觉得脑袋发晕,胸口隐隐作痛,像一把刀扎在自己的胸口,那种感觉自己就像曾经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样。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画面。
画面中,江边:
滚滚江水凶猛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
岸边的尸体堆积成山,“楚”字军旗被砍成了几截被蜂涌而至的汉军士兵踩在脚底下。
一个满身是血,披头丧发的金甲将军带着一个白袍的年轻小将,被一群手举长戈的汉军士兵团团围住,金甲将军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逼着年轻小将渡河离开,年轻小将站在床头,含泪看着金甲将军苦战到最后,挥刀自刎于江边。
那个年轻小将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项庄?没错,就是他!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杨纯身躯猛然一震。
“你没事吧?”
见他脸色苍白,阿玛缇关切地问道。
杨纯缓过神来,倍觉疑雾重重,阿玛缇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就是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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