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缇的语气不是质疑,而是非常的肯定。
杨纯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绝不能将这种心虚表露出来,吐出嘴里的青草,正要说No!
阿玛缇似是看出他的心里,道:“你不用急着反驳,那些都是过去的历史,楚国也早已不复存在,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去揭发你的身份,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推断。”
听他这么一说,杨纯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了地,也是,这货如果要举报自己,直接向大单于乃至书信一封去大汉直接告发我便是,何必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不过杨纯还是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为了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杨纯决定暂且承认自己就是项庄,于是道:“好,我承认,我就是项庄,我的底牌全都被你揭了,那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你这个年纪,应该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吧?”
“你真的是项庄?”阿玛缇大惊失色,自从上次在大牢里见到杨纯胸前的标记,他就已经怀疑杨纯的身份,但那也只是怀疑,而今听到杨纯亲口承认,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按年纪来推算,项庄活到现在也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可眼前的杨纯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光景,正是当年项羽兵败乌江的年纪,难道说他后来为神候救了之后,服下了长生不老药,青春永驻至今?
杨纯对视着他那双像研究恐龙化石的眼神,淡然一笑:“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不需要吧?貌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阿玛缇闭口不语,但接下来的反常举动着实让杨纯大吃一惊,突然面向杨纯深深地鞠躬行大礼,“阿玛缇见过项将军!”
杨纯受宠若惊,忙去扶他,发现根本是徒劳,阿玛缇满脸羞愧之意,“阿玛缇屡次冒犯了项将军,还请项将军处死阿玛缇。”
我去,什么情况啊这是?几个意思?
杨纯匪夷所思道:“将军此话从何说起,我们以前打过交道吗?”
“自然是没有,不过祖辈当年多亏项将军施救才得以苟活于世,祖辈留下家训,永远不能忘记项家的救命之恩。”
“乱了,乱了,你让我捋一捋,你说我曾经救过你的先人,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杨纯心中另一个声音说道,杨纯啊杨纯,你真把自己当项庄了啊?这下可好,我看你这回怎么收场吧。
“项将军,过去了一百多年,这期间肯定发生了不少事,您忘了没有关系,但阿玛缇不能忘,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祖辈留下来的遗训,做为儿孙绝不敢忘。”阿玛缇斩钉截铁地说。
杨纯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得回去冲个冷水澡,好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尼玛,不就是穿个越吗?非要整得这么复杂做什么?
我晕。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都不希望阿玛缇以后像口香糖一样粘着自己,便道:“左大将,我虽然记不得我以前和你的祖辈有什么渊源,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想起来,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杨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
“阿玛缇明白,以后您还是我们匈奴的长命候,阿玛缇会永世保护您的安全。”
“好吧。”杨纯没办法拒绝,心说自己只是破了一桩案,却没想到多收了一个小弟,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匈奴左大将,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走吧,去吃点东西。”杨纯拉着他的胳膊,却发觉拉不动,阿玛缇皱着眉头说道:“阿玛缇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向杨候禀报。”
“什么禀不禀报的,你有话就直说,不要动不动就那么客套,以前是什么样,以后就什么样,你这样我会受不了,再说,你我现在的官职应该差不多平级的吧?你这样子,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唯——”阿玛缇道:“今日大单于传召我去王庭,他的意思是要保留克善一命,只斩盛葵和罗胡。”
“啥?为什么?”杨纯一惊。
“我猜应该是常山向大单于求的情。”
“那又怎么样?你倒是说说,难道克善那种人不该死吗?常山护短情有可原,可大单于怎么能犯糊涂呢?”杨纯气得不打一处来。
“克善祸国殃民,死不足惜,但大单于有意偏袒,我等也没有办法。”阿玛缇神情沮丧。
“不行,克善这种人留不得,我一会儿就去找单于。”杨纯在现代的时候最恨的就是那种权贵,犯点事被抓,花点钱走点关系,又或者和上面通个气,尼玛,几天就放出来了,平民做点错事,一关就是半年。
法就是法,对谁都是一样,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这句话是放屁吗?
杨纯正气愤着,忽然听到卫子君的声音:“阿狸,你去哪里?”
随之而来的便是咚咚的马蹄声,杨纯放眼望去,只见阿狸骑着马飞快地向南边奔驰而去。
这时,祁列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杨候,将军,都怪我一时嘴快,阿狸姑娘得知她父亲要被单于砍头的消息,要去王庭找大单于。”
“你——,我不是和你说过,千万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阿狸的吗?”阿玛缇气得抡拳劈他,被杨纯给拉住,杨纯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阿玛缇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由担忧道:“杨候莫要冲动啊,大单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谁能改变得了。”
“我冲动也总比这丫头冲动好,她去了只会多被砍掉一颗脑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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