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三年的下半旬,朝廷发布了多道任命。
原辅国将军颜师伯进为破虏将军。
任命骠骑将军柳元景为尚书令,右仆射刘遵考领军将军。
原西阳王刘子尚辅军参军卜天生,因为在战场十分英勇,连破敌军。加以龙骧将军。
积射将军殷孝祖回朝担任太子旅贲中郎将,加以龙骧将军。
......
而北魏方面。
独处华林园的拓跋濬一脸愤懑,手上卷宗已然攥紧,青筋暴起。
“朕年少继位,诛杀乱臣,严禁腐败,平定谋反,苦心治理国家,年前亲率大军驱车柔然,勒功而返。”
拓跋濬共行七步,讲述这自己继位以来的功绩。
“国家有如此英明的皇帝,怎么就会打了败仗呢?”
左右侍官无不低头噤声。
“呜呼哀哉!何至此哉!”不过二十岁的拓跋濬当即一口浓血喷出。
沿行寻来的冯皇后恰巧看见此幕,也顾不上身上宫装碍于行走,捻起裙角快步而去,挽住了这位日渐削瘦的年轻帝王。
“陛下!”女子梨花带雨。
拓跋濬手掌抚过女子的娇容,擦过一滴清泪。话语低缓。“爱妃,朕无大碍。”
左右侍官迎帝速回内宫。
瘫躺在龙床的拓跋濬喃喃言语,“悔不当初,过于放荡形骸,导致身体日渐虚浮。”
年轻气盛的少年天子拓跋濬经此一败,决定修养生息,遣派使者前往建康寻求建立和平的外交关系,希望能互通商贾,两国息兵养民。
至此,北魏朝廷结束了自太武帝以来穷兵黩武的局面,转而实行怀柔统治,安抚远近内外民众。从此,一个强盛的北方帝国冉冉升起,即将抵达辉煌之日。
辗辗转转,刘子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快一个月了。
长信殿内。刘子业抓耳挠腮,苦于案上的一卷经书。他的功课是每月汇报一次,这转眼又快到了给自己父皇交差功课的日子了,他花费过许多努力,但写出来的字迹还是尤为潦草,字里行间那是谁也不服谁,毫无规整。
刘子业看着案上那东倒西歪的一个个文字,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索性将笔搁到了砚台里去。
傍边的陈妙登打趣道,“殿下这是在画画?”
刘子业的脸更黑了。
“我这是在写字!”他试过写好字,但这绝非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殿下你也别心急,奴婢见过太后写字,都是在心神清净的时候下笔的。”
“孤也不想着急呀,这不日子一恍惚,月前的功课就拖到了现在。再赶几天我又得去勤政殿了。总不能又是滥竽充数去吧。”
女子哑口。
刘子业念头一起,“要不,你来帮孤写?”
陈妙登双手推诿,“不成的,奴婢也没写过字。”
刘子业没有勉强,转而叫来了王公公。
“王公公,你给孤写两个字看看。”刘子业捏笔递给了王公公。
低身的王公公一脸疑惑,“老奴遵旨。”
小心接过狼毫的王公公尴色一笑,“殿下,写哪两个字?”
“你自个决定,孤就看看。”
深谙人情世故的王公公又开始了他的想入非非。
殿下无故差遣我来写字,是何用意?
试探?刹那间王公公想到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典故,那还是殿下颇为喜欢的一个故事呢。
多年的宫闱生活下,王公公耳濡目染到了些许文学功夫。
本不识字的王公公当即耐住笔杆,憋足老脸气,使出浑身解数地挤出两个大字。
落纸处规规矩矩地出现了两个如初学孩童般一笔一画强行挤到一起的“能干”二字。
刘子业瞥了王公公一眼,意有所指。
“王公公,你这也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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