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安城做艄公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姚晴皱眉道,“一个一个地问,再去核实,累也累死了。”
“没办法,”郭明一笑,“想要这身衣服的威风,就得干好这身衣服的差事。”
“这身衣服的差事可不容易干好,”姚晴笑道,又问,“要是连艄公也找不到,该怎么办?”
“要是连艄公也找不到,这案就很难破了,”郭明摇头一笑,“只能定成意外,让这刘争出一笔钱,陪给吴勇的家人了事,谁让人死在他船上的。”
他又叹了口气,道:“这个结果还是好的,我就怕水里出现了什么妖物,吴勇只是第一个倒霉鬼,后面还会死人。”
“那事情就麻烦了,河水茫茫,别说查案,怎么找那只妖物都是问题。”
姚晴想着吴勇的死状,觉得这个观点不但有可能,甚至可能性还很大,柳眉蹙了起来。
郭明察言观色,只当姚晴害怕,又道:“白马湖左近一向太平无事,只是死了一个客商,可能是我多想了。”
“我先带刘掌柜到巡捕房做下笔录,再安排弟兄们到烟雨楼附近,打探一下有没人见过吴勇,查查他雇了哪个艄公。”
“郭大哥,就听你的,”姚晴道,“如果人手不够,我去找家父,让他从衙役中安排。”
“应该还不至于麻烦到知府大人。”郭明笑道,嘱咐几名捕快清点现场的证物,和死者的尸首一起送回巡捕房,然后和姚晴带着刘争先回去做笔录。
巡捕房就在府衙东侧,因设有停验尸房和单独的牢狱,为确保安全无虞,用高墙和府衙隔开,自己独门独院。
淮安城的人经常称巡捕房为东堂,久而久之,连捕快们也这样称呼。
姚晴和郭明带着刘争刚走进东堂主楼,一名捕快就迎面过来道:“姚捕头,你回来的正好,河上两个渔民发现了一具残尸,已经送到验尸房,其他几个捕头都不在,要不您去看看?”
“残尸”这个词让姚晴胸口一跳,吴勇的尸体也算残尸,如果两者有联系,水中出现妖物的可能无疑大了很多,抱着橘猫,匆匆向验尸房走去。
“李老弟,麻烦你带这位刘掌柜做下口录,我和姚捕头一起去验尸房看看。”
郭明叮嘱眼前的捕快去做笔录,追上了姚晴。
两人来到验尸房,见到了送来的尸首。
这是具高度残缺的死尸,从右肩直到左胯,脑袋和左半边身子都没了。内脏也不翼而飞,参差不齐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
即使顾北化身为猫,猛然见到这副景象,也险些吐出来。
姚晴肚内也阵阵泛酸,而且死者的衣服被河水冲走,尸体不着寸缕,就那样毫无遮拦地摆在停尸床上,她尚未经人事,俏脸微红,把头扭开了。
郭明看到这具尸首,脸色沉了几分。这具残尸的伤口比吴勇的尸首要鲜明得多,只有被獠牙暴力撕扯过才能形成。
他仔细观察了一阵伤口,道:“和吴勇的伤口像同一种东西弄的。”
伸手按压尸体,道:“和吴勇死的时间差不多,不过这具残尸在水里泡着,血泡没了,还没起僵。”
这些都是验尸经验,姚晴努力把残尸当成一件物品,想从中学习些东西,但越想不在意,视线反而越绕不开那东西,微微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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