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平都没这点惩罚放在心,他就是想宠着自己媳妇儿,力所能及给她最好的东西。
买完衣裳,陈君平又带着采乐一头扎进胭脂铺,采乐拗不过他,只能由他在台前挑选。
只是听小二报价说这一小盒口脂就要二百文,她赶忙把东西放回去,拉着夫君就要走。
她不过就是庄户人家的女儿,又自小不受父母疼爱,何时用过胭脂水粉,夫君对她好,她本不该拂了这番好意,可……这些东西都太贵了!
“我不用这些,夫君我们走吧,别看了。”她扯扯陈君平的衣袖,急得眼圈都红了。
陈君平一看,顿时心疼坏了,知道采乐是心疼银钱,舍不得花来买这些东西,但哪个女人不爱美的,他就是不想媳妇跟着自己了还要过那种寒酸日子。
“咱们也不多买,你就挑几样中意的好不好?先前也没给你置办过这些,总要给我个补偿的机会,若是连媳妇的脂粉钱都拿不出,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做夫君的很没用了,嗯?”陈君平一顿说,都没给采乐反驳的机会。
不过论嘴功夫,采乐也说不过他。
采乐还是不肯,陈君平又哄了好一阵她才扭捏着要了一瓶头油和两盒粉,其他的再不要。
等她不注意的时候,陈君平眼神示意店小二把刚才看的那盒口脂也装,瞒着采乐给付了钱。
另有几个也来买脂粉的妇人颇为艳羡,她们买个最次等的头油都要斟酌半天,生怕回去后丈夫会不高兴,怪她们乱花了钱。
哪像对面这小郎,还要想法子让媳妇多买些。
哎呦!她们怎么就没有这好命,能嫁这样知道疼媳妇的好男人呢!
虽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谁不想选一只好点的鸡,一条好点的狗?唉!她们就是命苦,嫁了瘟鸡死狗了。
采乐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但胭脂铺角落里那个带丫头出门的少妇听到这几个妇人的小声议论了。
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陈家那个给富贵人家当了妾的女儿,陈芝。
当初她自认是攀了高枝,要住大宅能享富贵了,很看不娘家这头的人,她连黄秋花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陈君平这个没血缘的便宜侄子了。
哪怕现在陈君平看去比以前好了,陈芝依旧轻视,根本不想认这门穷亲戚,又觉得陈君平对身边人那种宠爱的态度实在碍眼。
想想自己真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要伺候一个不中用又好色的老头,陈芝那张略有姿色的脸就扭曲了起来。
她横了采乐一眼,然后跟身边伺候的丫头阴阳怪气道:“这西圩的胭脂到底比不东圩茉莉坊的,颜色不够正,粉也不细腻,也就是些庸脂俗粉,不了台面。”
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不过就是个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奴婢,也学了一嘴尖酸刻薄,跟着凑趣:“可不是嘛,这等不如流的东西怎配得姨娘,也就那些没见识的糙妇会来买。”
主仆两个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铺子里的人都听见,小二哥撇撇嘴,他对这主仆俩可不陌生,隔三差五就来铺里买胭脂,还忒小气,从不肯舍下一两个赏钱。
当他不知道底细?呸!也不过是个给人做妾的,装什么正院夫人。
采乐天真,还没听出来人家话外的意思,只当那位穿衣富贵的女人有钱,真看不这里的东西。
但她觉得这里的东西都是顶好的,杏花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可从来没用过镇胭脂铺的脂粉,不过就是有卖货郎路过杏花村时,偷偷拿了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买些,凑合着擦擦。
陈君平听倒是听出来了,可他连眼神都懒得给,也没必要跟这种捻酸的人生气,不值当。
“小二哥,我们的东西包好了没?”他站在柜台前催促。
“已经好了,给您,”小二哥把东西奉,讨好道:“用着好您再来。”
陈君平数了钱给他,另外赏他二十文,“日后有需要我们会常来的,这钱给你打几两酒吃。”
接过钱,小二哥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对着陈君平说了不少恭维话。
陈君平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住采乐,正要离开胭脂铺。他还要去另一个圩买肉,好回去准备明天要卖的肉丸。
素菜和鱼等他回村了再跟村长商量,看能不能跟村里的人收购,这样他就能空出时间专门做需要卖的食材。
还有人手方面,他打算以雇用的方式让李婶一家过来帮工,另外竹签和竹筒也不够用了。
还有烧炭、灌肠、包饺子、做包子……
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他回去安排呢,哪有功夫跟别人闲扯篇。
可就有人要跟陈君平过不去,明着赶来犯贱。
陈芝不想认穷亲戚是一回事,可被穷亲戚无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冲陈君平喊道:“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没家教!见了长辈居然也不过来磕头问安,果真是野种,跟你那个爹一样!”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