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身影掺进了我和景恒的对峙中。
景恒:“这时候舍得出来了?你只知道护着她!”
景恒被离桑猛得撞了肩膀,将心底的怒气都冲他撒了出来。
离桑:“我自己的人自己护!你有时间兴师问罪,不如赶快调遣援军来,把西柏撑住!”
景恒:“傲孤行军打仗,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教!”
景恒将“外人”两个字咬地死死的。
离桑垂了眸,“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恒不愿理他,低喝一声,“将南宫氏羁押起来,关城门!”
离桑向前一步,威慑道:“你敢!”
景恒看着他,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我,“是啊,你有本事,我困不住你……你护着她远走高飞,到哪里都可以,至于我们,刀下的亡魂罢了!”
我不愿再作无谓的僵持。
“离桑,你让开,我跟他们走!不过是软禁罢了,若是我真的走了,只怕他压不住士气。”
景恒眼中的怒气退去了些。
在这个时候,懂得他的无奈的却是我。
景恒瞪着依旧挡在我身前的离桑:“她已经答应了,你是不是该知趣一点?”
离桑无奈,只得让开。
我跟着城中的士兵,前往他们给我安排的软禁之地。
离桑的神色有些复杂,他面前的景恒在雨中已经淋成了一只哀怨的“水鬼”,让他硬气不起来。
“沈江言不会出事的,你冷静一些,先把城守住……”
离桑心知景恒留下我,是为了凝聚士气说白了就是让大家都恨我,从而更加团结所以景恒根本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脆弱,说不准已经暗中调来了援军。
可是任谁遇到了此时的景恒,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小可怜”。
景恒根本不领离桑的好意,自从离桑护了我,他就再也没对离桑语气好过。
“自己找地方待着去!”
沈江言领的前锋军与敌军僵持不下,最终弃了庸城,被敌将困在了方寸大的地方。
但到底,没人奈何得了沈江言。
他和他的残兵被敌军困了起来,我也被困了起来。
南宫岳率军攻到了西柏。
他总算上了阵。
一开战,大邺的阵前将领就叫嚣着,要攻下西柏,将他们的镇北公主接回大邺去。
我听了只咋舌。
景恒无法,让人送了华服来。
被软禁多时的我第一次梳妆打扮,随后被移驾到城上。
景恒这么做是为了打敌军的脸。
可我有自己的打算。
这些天我困在房间里,却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我每日每夜地钻研,像要在之前的布军图上盯出个洞来。
现在我“威风凛凛”地坐在主帅身侧,却突兀地发号了士令。
景恒一皱眉,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警告:“你想做什么?”
我笑了,回他,“怎么?叫我坐阵,是来当花瓶的?”
“想让敌军师出无名,总得付出点代价才是,演戏要演得足一些!”
景恒气得青筋暴起。
但到底他是气我耍他,却觉得我的阵法可行。
“变阵!”
景恒最终屈服了,我快意的笑出声来。
我此刻坐在城上,背后的凤座闪得耀眼,脸上的笑容也耀眼的很。
远处,南宫岳挑了战车上的薄纱,在我不知的情况下注视着我。
他身后,闵贵人也看了眼我,笑问南宫岳道:“陛下,这战打得越发有意思了,娘娘亲自上阵,您还要打吗?”
南宫岳未曾想过我会有一天和他站在对立面,就这么毫不掩饰地对弈。
他苦笑道:“本以为是要救她出火海,没想到朕却成了她的火海!”
白日,我和景恒在城上指挥军队作战,下了战场,我又回到那方寸的天地里,有些失眠地琢磨。
好景不长,大邺的兵力雄厚,攻势也猛。
而我们的援军还有几支未赶到。
起因是傲孤前几年在西征时得罪了夏月,所以一开始沈江言并未将驻守在那的大军分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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