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没有任何用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没有用处?”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任家的人?”他开始缓缓地讲述。
只第一句,就令人觉得仿佛一颗石子,投出了巨大的水花。
“我喜欢生物学,很早就知道了血型和遗传的关系。我那时喜欢各种实验,买来试纸测试过血型。老任是型,她是型,而我是型。老任自己是型,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可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生出来型的孩子。”
“……”
”十几年来,我一直背着这个沉重的心理包袱。所以就在差不多5年前,老任表示想要重点培养我的时候,我拒绝了。我飙车,泡夜店,带不同的女孩回家,让他不要再注意我。因为这一切我觉得自己都不配拥有。“
他停下来,发出了一声吞咽什么的声音。
“我就这样有些愧疚地继续享受着这个家庭对我的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
虽然一再抑制,我仍旧听出了他语调里微微的颤抖。
我赤着脚走下沙发,推开卧室的门。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之间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缩在床头柜旁。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
我坐在门边,与他坐成一个对角线,中间隔着单人床和柜子。
“我最早的时候是怀疑在医院时被搞错了。后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是她有意抱养的。那些曾经无数次累积在记忆中的疑问终于落到了实处,为什么无论我多么用力读书她都不开心?为什么她很少参加我的家长会?为什么她从来不给我拥抱?为什么她喜欢把自己关在佛室里……”
“所以后来找到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轻松。就像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人,终于销毁了最后一张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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