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刑钊都基本没有出门,出去一次就带回来一整天的吃食。
他总是一直把窗帘拉上,从窗口用望远镜向外观看着什么。
这几天锦念实在呆的无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我什么时候才能安全的离开这儿?”
刑钊回答:“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多久,总该有个大概的时间。”
“慢的话几天,快的话几年。”
锦念着急了:“几年是什么意思?需要那么久吗?”
刑钊嫌她烦,没再搭理她。
锦念这几天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要跟自己的大恩人多聊聊天,多建立一些好感,这样才能让他在之后想要抛弃自己时顾念一点感情,多做一些思想斗争,这样多说几句话总归是没坏处,还能打发些时光。
她问站在窗户边上的刑钊:“你在看什么?”
刑钊:“风景。”
当然不可能,她又问:“你是做什么的,贩毒还是替别人杀人?”
刑钊放下望远镜看她,一字一顿地说:“贩卖人口。”
……
锦念顿时打消了想要跟他聊天的念头。
这天下午,刑钊下楼买了很多吃的,给了她一些钱,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鲁班木和一把匕首给她,边吃东西边对她说:“鲁班木是借给你解闷儿的,这是我从小唯一一个算是玩具的东西;匕首是给你防身用的。我需要出去一趟,得几天,如果回不来的话,你就自己走吧。”
锦念吃东西的手顿住:“什么意思?”
“住宿的钱我一会儿去缴,我这一去不一定多长时间,你在这里等我七天,不、五天吧,如果五天过后我没回来,那就是死了,到时候你爱去哪去哪。”刑钊说完,接着吃起手里的馒头。
不大一会儿,他听见对面传来啜泣声,一抬头,眼前的女孩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刑钊皱眉,觉得她太爱哭,没理会她。
锦念委委屈屈开口,道:“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嫌弃我总给你舔麻烦,什么用处都没有是不是?那你为什么当初还要救我,还说要送我回家?你个骗子!”
刑钊只当锦念是埋怨他,心里有些不悦:“你确实挺烦人的,走路也特别慢,什么生存技能也没有,就知道哭,我当初救你确实多余,就该让你自生自灭才好!”
锦念看他对自己说了这些狠话,心都碎了,不敢再说什么,抹着眼泪去了洗手间继续哭。
她哭了很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眼睛鼻子又红又肿,锦念问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刑钊回呛她:“跟我去做什么?当累赘吗?”
锦念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泪流成河,刑钊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终于有些不忍心,放缓了声音跟她说:“你跟在我身边未必就安全,甚至会更危险,这个地方治安相对好一些,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不欠你什么。到时候,你可以在这边先找个活儿做做,再考虑怎么回国,我先不建议你离开这儿,别的地方更危险,不一定会遇见什么人。还有,你太单纯,别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锦念半天才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谢谢,转身就躲在被子里睡觉了。
天很快黑了下来,刑钊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锦念,穿上外套,背了背包准备离开。锦念听到动静,连忙从床上做起来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就没叫你,”刑钊往门口走去,一摆手“走了。”
锦念跳到地上,光着脚扑向刑钊,眼泪汪汪地抱住他:“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平安的,不然,我会担心你。”
刑钊低头拍拍她的背:“我尽量。”然后头也不回把门关上就走了。
下楼时,刑钊头一次在执行任务前,感受到了有人牵挂自己的感觉。
锦念一连等了三天,越往后越忐忑不安,每天除了学着刑钊的样子站在窗口看外面,就是坐在床上玩鲁班木。她很想在刑钊回来之前把鲁班木解开,以显示自己并不是那么笨。不过她绞尽脑汁也打不开它,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放弃。
她有了之前在丛林里的教训,不舍得一口气把食物吃完,每一顿饭都吃得仔细又节省。又学着刑钊每天早上做俯卧撑的样子,比划了两下,却发现自己一个也做不来。
时间来到第五天,她趴在窗台边上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直到天黑了才想起来鲁班木没有解开,看着墙上的时钟只剩几个小时就要到达十二点,她赶紧拿起鲁班木开始摆弄,却依旧解不开。眼看着分针“嘀嗒嘀嗒”与时针重合,锦念气得“哇”一声大哭出来,鲁班木没解开,等的人也没回来。
一夜未眠,第二天中午,她拿着刑钊临走前留给她的钱又续了一天房费,眼巴巴坐在床上等他。她想起刑钊对她说的话,如果第五天他还没回来那就是死了,现在第六天已经过去,她明天就可以不用再等了。
天一亮她就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把鲁班木和最后一点食物打包起来,匕首揣在身上,出了宾馆。
这个小村镇实际不怎么大,锦念逛了一整天基本就走了个大概,兜兜转转,她在傍晚的时候不知不觉又走回了宾馆附近。
宾馆老板看见她在门口晃悠,以为她又要住店,就上前招呼,锦念摆摆手,示意不住了。
她靠坐在对面的一处杂草堆里,把杂草铺盖在自己身上,能够觉得更有安全感一些,她今天就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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