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跟着刑钊走是对的,又是经过了一天路程,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丛林。
来不及高兴,因为远处迎接他们的是炮火交战的声音,他们并不清楚交战双方是谁,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决定绕过去,不被他们的战火波及。
这是锦念第二次听见枪炮声,上一次在那个小村子里她和身边的女孩都被绑住手脚,枪弹扫过来时连逃跑躲避都不能,最后她眼睁睁看见好几个女孩儿都被炸弹炸死或炸伤,惊惧之下她缓了很久,再回过神来时她找到一处被炸弹炸过着了火苗的树,用火一点点把绳子烧开,才得以逃生。
看她愣神,刑钊以为她是吓傻了,提醒她:“想什么呢,快走!”
她赶紧跟上步伐,这次刑钊拉着她的胳膊走得很快,不再像以前一样等她,他们飞快地在树林中俯身穿行,她总是摔倒,被半拖拽着才堪堪跟上,这时她才真的觉得矮子说得对,自己很拖累刑钊他们,只不过以前刑钊把她护得很好,她才一直觉得他带着自己是游刃有余的,自己跟着竟也觉得心安理得。
突然一声低呼,是前面的黄毛被子弹爆头,还大睁着眼睛倒下,死不瞑目。
几个人迅速反应,马上匍匐在草丛中,锦念动作慢,有一颗子弹打中她一旁的石头,差一点就被击中,刚才事发突然,刑钊一把将她推开,跟他落下了一米左右的距离。锦念想要过去刑钊身边,被刑钊低声呵止:“别动,不要命了!”
矮子说:“是狙击手,应该是把我们当成他们的敌人了。”
大生是狙击手,手里有狙击枪,他早已经把枪架好,搜寻着对面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其他人也各自掏出了手枪,不过射程显然不够射杀一个狙击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都在僵持着,这时刑钊向一边的大生打手势,大生也用手势回复,然后就见刑钊向前方两点钟方向开了一枪,显然只是为了故意暴露自己来诱敌,大生马上做出反应找到狙击手的方位,一枪击毙。
矮子说道:“刑哥,你就把这女的推出去转移他的视线得了,何必让自己置身险境。”
刑钊不说话,用一个眼神就让矮子闭了嘴。
大家马上爬起来离开这里,谁也没有对地上黄毛的尸体流露出半分惋惜之情。
刑钊右手握枪,左手没再牵着她的手腕,这时锦念才发现,刑钊的左肩中了一枪,是刚才把她推开的时候被击中的。
锦念眼底泛酸,紧紧跟着他走,尽可能让刑钊不再频繁回头顾及她的安危。
因为刑钊的伤势,他们不得不先找地方暂时休息,就停在一处山脚的洞口内。
胖子帮刑钊处理伤口,但他笨手笨脚,显然对于这些不是很熟练。矮子等人看着也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胖子看了看锦念,认为女人做起这些应该会温柔细致,想了想还是觉得指望不上,只得自己动手。锦念把胖子的眼色都看在眼里,又一次觉得自己十分没用。
刑钊皱眉,到底还是自己接过了胖子手上的匕首,说:“我自己来。”
他牙齿紧咬住纱布,用刚消过毒的匕首直接将子弹从伤口里剥出,脖子上青筋暴起,额头布满汗珠,嘴里却是一声没吭。
他做这些动作都很熟练,只一只手配合着嘴咬住纱布就很快包扎完好。期间,锦念一瞬不瞬看着他,面无表情,脸色惨白。
刑钊知道她一直在看着自己,回过头来对她扯出一丝微笑,算是安慰,然后就起身对大家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大家重新动身,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一处城镇。这里要比之前的小村镇条件好上许多,没那么落后,宾馆和餐厅要更高级一些,当然所需要的开销肯定就更大了。
锦念看见矮子顺了一个人的钱包,里面有不薄不厚的一沓钱,也不知是多少,就带着老徐他们去吃饭了。
锦念看看眼前的刑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做像矮子做过的那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他上次给她买衣服已经花了好多钱,不知道他还剩下多少。
刑钊领着她坐在老徐一桌旁边的桌上,叫来服务员点餐,一口流利的当地话,锦念才知道他也会说这里的语言。
菜不久后上桌,老徐一桌上面摆着酒肉,他们一桌就只有两道小菜,一瓶酒和两碗白米饭。
刑钊把酒倒在杯子里,问她:“要喝吗?”
她摇摇头,锦念从没喝过酒。
刑钊自顾自喝起来,一杯酒干了,锦念才想起来对他说:“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喝酒?”
他答道:“无碍。”
喝了一口又问:“你这是关心我?”
锦念认真的点头:“当然了,我又不是没有心。”
刑钊笑得很好看:“那我便觉得伤口没有那么疼了。”
这笑令锦念失神,渐渐觉得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酷无情。
晚上老徐他们住在了更高级的地方,刑钊就找了一个跟之前一样条件的宾馆,不过隔音要照以前好上很多。
刑钊先去洗澡,可能是因为伤口的原因,很久才从里面出来,出来后刑钊要她帮自己重新包扎,锦念蹑手蹑脚走过去,却不知从何开始。
“看过一遍了还不会,”然后刑钊还是决定自己来,“学着。”
其实锦念并不是一点没看懂,而是觉得离他太近感到不好意思。
刑钊给锦念演示完,对她说:“下次你来。”
锦念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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