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九似乎并不害怕寒石，小小的人儿挺直了脊梁拉着身后的弟弟一起扑通跪下：“求寒大夫救救我爹。”

他的声音很平静，他的眼睛很坚毅，这并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有的。白雪继续挑着碗里去头的鲤鱼肉，之前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见寒石父子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并不接话，寒小九继续道：“我知道我们家欠寒大夫很多药费，等我长大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寒石打断了他：“你父亲怎么了？”

寒小四流着眼泪看着自己哥哥，小声着：“父亲，不会动了……”

寒小九道：“母亲去死后，父亲几日不曾归家，我和小四去寻他几次，都不见他。前两日，父亲回来了，喝的酩酊大醉，好容易，我才把他扶回房里睡下了。可是，第二日我和弟弟醒来，父亲又出去了。”

寒山也微蹙起眉，打断道：“你父亲现下如何？”

寒小九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寒山，赶紧垂下眼，“他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掉河里了。现下，两位大夫正合理抢救父亲……”

寒山明锐的感觉到，事情的蹊跷。寒石忙问：“人如何了？”

寒小九道：“我和弟弟帮不上忙，听到两个大夫说，父亲可能救不回来了。”

寒小四呜呜的哭出声，“娘死了，父亲也要死了……呜呜呜”

寒小九将弟弟搂紧怀里，一只手不停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寒石拿了药箱对寒小九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一切听天由命吧。”

寒小九点头，拉着弟弟的手就要出门，寒山突然开口道：“小四就留在这里。”

寒小九紧绷的神经瞬间送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转身看向寒石。

寒石父子互看一眼，默许了。

寒小九对弟弟道：“小四乖，你在这里等着，我和寒大夫去救爸爸。”

寒小四不依，拉着寒小九的手哭个不停。

寒小九低头在寒小四耳畔说了什么，寒小四才送了哥哥的手，咬着嘴唇哭着看着哥哥。

三人走后，白雪看着依旧盯着门外的寒小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起身走到寒小四身旁蹲下，轻轻的用手巾擦去了小男孩脸上的眼泪。寒小四睁着满是水汽的大眼睛盯着白雪，似乎是在大量她。

白雪向他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问道：“你吃午饭没有？”

寒小四用满是冻疮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摇摇头。

白雪见他满是补丁的衣服满是污垢，不知道穿了多久，到脸蛋却干干净净。打了热水给寒小四洗了手，给他盛了饭，夹了着萝卜丝在他碗里，又挑了一条比较肥的鱼，夹断了鱼头，慢慢挑了刺沾了汤汁放进他碗里。

寒小四乖巧的吃着萝卜丝，将白雪将鱼肉放进自己碗里，赶紧要去拦，急道：“娘子，我吃萝卜就好了……”

“你，不喜欢吃鱼吗？”

寒小四盯着沾了红油汤汁的鱼肉，咽了咽口水，艰难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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