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偏屋的男子,便是金缕山镇压的魔王?”荷心听罢点了点头。
千裳哈哈笑道:“你许是斗战胜佛的自传看多了,莫要信他,他也不过只是个猴儿。”既然千裳已经这么说了,荷心便自觉不便再多嘴。
就算将男子安置在偏屋,也不能制止众女子的好奇八卦心,尤其那些做客于此的仙女神女,一个个的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庄重,成群结伴地去往偏屋看男子。
可别小看这些八卦女神仙,都是极有眼光之人。那些见过男子后依依不舍归来之人皆啧啧称赞,说这男子实乃绝世男儿,美若宋玉,柔若卫玠。
越传越夸张,便惹得那些还未曾见过的女子们内心不安,趁着月光也要看上一眼。
只可惜已过了数日,男子依旧未曾苏醒,他病中偶尔喃喃自言,却都不是甚么能听得懂的话。
千裳本是着人服侍他的,但那些小丫鬟们一个个都心怀不轨,想与男子合欢,某一日被千裳逮了个正着,便将她们都遣散了,并下令不许有人再靠近偏屋。
事隔半月,今日是十五月之夜,四周万籁俱寂,一席月光倾然而下,黯淡了堂前百花丛。
千裳命荷心从御膳房随意取了些糕点回来,荷心心中疑惑,千裳因顾及身材,从不会在夕阳落下后进食,但因酒瘾上头,心心念念藏在池底的玉露琼浆,便不做多问,快快取了糕点送来,只当是千裳也馋了嘴。
此刻已是宵分,皇宫内院敲响了四更天的钟,千裳让荷心回去歇息,自己手提着琉璃灯,带着食盒,悄然来到偏屋。她站在窗前向里看了看,摇曳的烛光里,男子依旧闭着双眼,他鬓发散乱,面容憔悴,独自躺在床榻之上,不免让人心疼。
千裳推门而进,将带来的膳食放在一边,侧坐到床榻边,借着烛光仔细端详着男子。
千裳这一世还未曾见过男子,若非说一个,大抵就是初来之时将妩娘认作了男儿身。如今真个来了个男子,千裳心里甚是好奇,男子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与自己有何不同?
这般想来,她便动手去解男子的衣服,还未得逞,便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千裳不觉一抖,抬眼看见男子正盯着自己,顿然红了脸颊:“不知……不知公子何时醒来的……”
“在你拎着食盒进来之时。”男子微微笑道。
“我瞧见你身体虚弱,便不想你饿着。如今食盒已经送到,我就先走了。”千裳本就不擅长与人交流,更不用说跟一个男人,此时她只想早些离开,以避免与他共处一室的尴尬。
“女王陛下亲自为小生送来膳食,自然受宠若惊。可惜小生身体虚弱,下不了床。”男子忽然傲娇,毫无病样。
但千裳未曾听出话中的细微情感,本欲离开,听他这般诉苦却也不忍将他丢下不管,无奈只得将点心从盒中取出,在小碟子上垒好,端到他的面前。
“诺,吃吧,你不会还要我亲自喂你吧。”
男子不语,接过了小碟子放在了一边却没有动,而是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千裳心中一慌,赶紧躲开了。
“你与我初次见面,怎可对我不敬,更何况男女有别,还请公子自重。”
男子愣了愣,手停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凄凉,苍然一笑,惨白的嘴唇微微颤动,双眸微迷。
半晌,他轻声道:“千裳,这一世,你雍容华贵,倾世容颜,不枉我烈火焚身,历经波澜。”
惶然间,她接过了他的手。
诗云: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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