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沙漠中的卷起的风似有摧枯拉朽之势,众人头顶的帐篷呼啦啦的兜满了风,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风掀翻出去,幸好这帐篷还算坚实,郭顶一手用力地按着地图卷轴,防止它被风吹走,另一手责在地图上指指画画。
郭顶开口道,“事前我向西北两境的各掌执要人,你们皆是被推荐出来的高手,虽然慎衔司这两年来在境外都是暗中行事,但我也清楚你们暗地里做事的手段,知晓你们手里没有轻重,可这商队的人务必要留活口,不管你们如何血气上头,都给我压到肚子里!尤其是阿弥!!”
被突如其来的点了名,阿弥眉间一扬,嘴里反驳道,“掌司,我常年在望都司中奉命,并不同于境外的司中兄弟的行事手段,属下一向是听令行事”。
“是吗,驿站之事不就是你对一个女人穷追不舍才受的伤吗?”郭顶敲了敲阿弥的头顶,语气里莫名跳出几分竞有些罪责的语气,“望都城中司卫三百余人,属你做起事来不管不顾!”!”
阿弥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回想起那日的情形,那女人将他中伤后逃的无影无踪,郭顶那时也并未说过责罚,恐怕是这会儿要追责他了,细细想过,他立时抱拳跪在了细沙之中,却一言不发。
郭顶本是一番劝诫,见阿弥这般反应,自然是心知他会错了意,但环顾左右,十几个司卫都眼巴巴的等着他发话,转而端着架子冷着脸,说道,“罢了,下不为例,以后行事莫要冲动,身负使命之时更应该思虑再思虑,思虑再三!既然你也受伤了那责罚就免了,且将你受的伤当做是责罚吧!”
阿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听郭顶说作罢那就不在追究,心里虽然还有些不忿但也直起了身,高声谢过了他!
转而郭顶对众人说道,“我们此时的人手是比一支商队的人少的,但你们都能以一当十的高手,所以要商队中的人千万不可放走一人,待到将他们俘获就一一捆束起来,等我打落,这打嘛但是可以打,等拷问出他们所为何事,再细做打算。”
郭顶已经打定主意去一趟北疆,即使没有这只商队的事情他也是要的!自从来千城后他没有打探到蔡亭均一丝一毫的消息,既然他不会人间蒸发,那么一定是藏到了哪里,而十之**就是藏到了北疆!
而那支消失的商队他也笃定与北疆有关,要么是飞火,要么是某些地方有着微妙的联系。
听了郭顶的吩咐,阿弥带着众人隐匿在了暗处,等候商队,伺机行动。
白沙漠地处偏僻,在西境和北疆交界之地,郭顶只觉得四面一片死寂,月色下就只能听见自己起伏的呼吸声。
他仰头望去,所见之处一片月朗星稀,方才阴沉沉的黑云被风逐渐吹散,头顶着奶白的月光,脚踩着连绵的白沙漠,郭顶只觉得这西境白沙之地仿若一片仙境,自己则好似天地之间的一只蜉蝣。
以防商队提前出现,郭顶命众人掐灭了火把,他谨慎的将白沙覆在仍有火星跳动的火堆灰烬之上,正仔细的掩盖之时,远方忽然传来几阵清脆响亮的马铃声,那是商队在马脖子上所系铜铃发出的声音。
深夜之时,冷寂的大漠上空回响着连绵的铜铃声,远处跑来数匹健壮的马儿,个个脖子上都坠着精美的铜铃,只只铜铃随着马儿一致的步伐悠悠的晃动着,空气中弥漫着诡异之气。
郭顶草草盖住了火光,立即朝前冲了几步,伏在一片白沙之中。郭顶身后几缕青烟袅袅升起!
只见远远来了高高低低几十个人手,行在队伍最外的人手中举着火把。将队伍的规模映照的清晰可见,队伍最前方带队那人趾高气扬的坐在马背上,随着队伍缓缓前行,转眼间就到了阿弥埋伏之地。
待到队伍全部进去阿弥等人的范围,几声敲击剑身之音传来,埋伏在沙丘的数十名司卫在黑暗中破身而出。
商队的马匹被突如其来的高呼声惊的扬蹄嘶鸣,马背上之人狠狠抓着缰绳稳住马身。
不远处的郭顶伏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前方的战况。
商队中人见数道人影扑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各个极速从车中抽出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迎敌。
前方刀剑声不绝于耳,半刻钟功夫,负隅顽抗的商队中人都被慎衔司的司卫打倒在地,并不是商队人的功夫不高,只是挑选出来的这些司卫太过强大。
郭顶踩着带头那人的肩膀,那人手臂上的血洞汩汩冒着血,郭顶冷漠的说道,“哪里人,所属哪只商帮,在哪个商会属下?”
郭顶脚下的人已经疼的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说道,“滁中商帮”
“西南谭氏的滁中商帮?”,郭顶并不意外,滁中这两个字在他心中已经回响了千万遍。
那人道,“英雄饶命,我们只是挂个名字,这马车中运的东西都不是我们的货物”
阿弥此时走了过来,见郭顶便开口道,“掌司,前面几辆马车中是布帛,后边马车的箱子中装满了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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