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顶听罢只虚虚点了点头,转而问向眼前踩着的人,“那你说说此行去往何处,受何人驱使啊?”
“小的只是商帮里一个小小的队头,押运一事只是听从安排”
郭顶脚下用力,那人被踩的大呼小叫,郭顶喝道,“快说,将货物送去哪里!送到谁的手上?”
见那人还是一副赖皮模样,郭顶收回了脚,一旁两个司卫收到郭顶的眼色,手脚利落地将满身狼狈的那人架了起来,阿弥便空中吹了一声急促悠长的口哨,空中一只巨大的黑影盘旋几圈后,落到了阿弥肩头。
郭顶懒散坐在了押送货物的马车之上,一只手搭着偌大的货箱在一箱药材中胡乱的翻来翻去,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说道,“看到我身后被捆起来的人了吗?你一刻钟不说,那我满一刻钟便杀一人,若是大家觉得不够尽兴那便叫他肩上的鹰来,我们也好见识一下崖鹰是怎么吃人的!”
郭顶一身褪色的布衣,周身却像笼罩着一层冰冷的气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语像是被冰冻过得武器,叫人听了不自觉的扯了扯领口。
被架着的队头咽了咽口水,阿弥眸子阴鸷着,他肩上那只断崖鹰灵活的扭动着脖子,圆乎乎的眼睛机敏的转动着,那对乌黑的长翅膀时不时就想朝前扑去,但阿弥不得不用手掌时而拍它两下用以警告。
“这么难想吗?,”郭顶不耐烦地挥手撒出一把药材,此时阿弥肩上的崖鹰再也不受控制,振翅扑向郭顶身后的被俘虏的人,对着其中一人的眼睛又啄又抓,不出片刻夺了那人眼珠叼在了嘴里,在众人头顶挥舞翅膀盘旋着,只留地上那人凄厉的惨叫声。
阿弥皱眉,两条乌黑浓密的长眉微微跳动,只见跳动的火把下,一道银光闪过,手起刀落间那丢了眼睛的商队中人已经扑倒在地,脖颈间涌出的大股鲜血将他身下的白沙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那人身躯抽搐几阵,手脚极其诡异的蜷缩起来,脸上一只眼睛的地方已经变成了血洞,最终一动不动魂已归西,天上那只崖鹰兴奋的吞下一只眼珠,见那人没了气息,便俯冲下来大口撕咬着他脸上的肉,将他咬的面目模糊,鲜血淋漓,只是这鹰也奇怪,只是吃脸上的肉,其他地方并不下口,只是用尖厉的爪子不停抓挠着!
从旁观看的郭顶一直都面如冰霜,只是嘴里连连发出啧啧之声,四下伫立的司卫更是无动于衷,慎衔司的手段又不止于此,他们也并未将这一幕放在眼里,而队头以及商队中其他人此时已经吓的浑身发抖。
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养的什么怪物!”
郭顶轻哼道,“这世上哪有比容颜万千的人更可怕的怪物?在我看来这鹰倒是可爱的很”
队头近乎崩溃的喊道,“我们不过是些谋生的百姓,你们凭什么将我们定为怪物,你们滥杀无辜!!”
他虽声音大,但双腿已经抖成了筛子。
郭顶道,“那你们当真只是押送普通货物吗?当真无辜至极嘛!”
郭顶翻身夺过一名司卫手中的宽刀,两步便跳到方才依靠的货箱之上,运力挥刀劈去,那货箱一分为二,空气中木屑,药材以及一股浓烈的焰硝之气迎面扑来。
方才郭顶仔细检查了箱中的草药,刚打开木箱之时确实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药材香气,但若是再用些时间仔细分辨,就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苦味,自然是焰硝石的味道。
那队头见箱子被劈裂,面如死灰的两眼紧闭着,嘴也紧紧的抿着,阿弥见势不对,立即出手,一手擒着那人下颌,一手封住了他的几个穴位,那队头便是嘴里紧闭要服毒自尽,幸好阿弥反应迅速,将他还没咽下的毒逼了出来。
郭顶捡起散落在地的一块焰硝石,脚不沾地的闪身来到队头面前,夺过阿弥手中队头的下颌,轻飘飘的说着,“你是无辜之人吗?这东西能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只见那队头用力挣脱郭顶的钳制,嘴里发出鬼魅般的嬉笑,眼底的血红仿佛是沁出的鲜血,“我是不无辜,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滥杀他们?”
郭顶将手中的石头扔向身后,松开捏着队头下巴的手,在他的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从你隐瞒他们那时开始,他们就已经是帮凶了,他们手上就已经沾染上未来几千条几万条的人命了,无辜吗?因果即使如此,而我的滥杀不也是拯救了未来无数条人命吗?”
郭顶长身而立,衣决翻飞,在西境白沙与月光之间,他仿若一个遗世独立的白玉。
那队头因为激烈的反抗被身侧的司卫按到了白沙中,一侧的脸已经被白沙掩盖,他嘴里呸的一声,不知是不屑还是因为沙土入嘴。
郭顶轻笑,”我不是没给你机会,照我的手段,你若老实交代了,方才那人也不会死得如此惨状,那你现在想好没有?究竟要不要交代一下这一切呢?”
郭顶只着身后几十箱‘货物’,又低头仔细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焰硝石。
只听队头嘴里囫囵的说得,“把你的脏爪子从他们身上拿开,放他们平安回去我就考虑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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