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坡后山,子时。
蓝色的花朵在慢慢绽放,待每一片花瓣都镀上了淡淡光影后,一条极细的丝缠上了花茎,略一使力,噗地连根拔起,嗖地隐没入某棵大树后。
一切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除了藏在乌云后的月光,似乎无人知晓。
黑影包好奇花揣进怀里,提气连跃数步,忽觉脚下有异,心道一声不好,可已经迟了,掩于泥土下的绳网倏地收拢,将黑影束着倒吊而起。
紧接着,四面八方涌入数十名身手精湛的官兵,个个手持弓弩,显然严阵以待多时,纵使没有这绳索,今儿也能叫此人插翅难飞。
黑衣人拼命挣扎,奈何其只是轻功上乘,内力却相当一般,折腾半晌都弄不断束缚。
这时,官兵分开两拨,从中走出一名高大英挺的男人。
“别白费力气了。”卓策沉声道,“你并非普通暗子,应该不会有为主子殉身的打算吧?想活命,就认真思考,待会进了刑部大牢该如何老实招供。”
像是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黑衣人停止不动了,虽身处困境,那股子气定神闲倒没减,双眼闪动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卓策大步走近,与对方的目光相触,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但很快凛起神色,猛地揭掉那块遮脸布,露出奸细的庐山真面目来。
气氛瞬间凝滞,周围有几人发出轻微的抽气声。
这是一张,在司刑衙门皆不算陌生的脸。
“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卓策闭了闭眼,平静问道。
方仵作笑了:“证据确凿,还能怎么辩解?卓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每个人出身不同,走的路自然也不同。”
“在大理寺这么多年,你都没想过重新选一条?!”他按捺不住满腔愤慨,厉声质问。
“有些路,踏上了便无法回头,这是宿命。”毫不在意的淡然口吻,其中的真实情绪唯有自己清楚,方骥又笑了下,“瞧你那毫不意外的样子,应该早就对我生疑,卓策,真是低估你了。”
“是你太心急,露出了马脚。”他冷冷道。
方骥似颇为困扰的怅然叹息:“没办法,背腹受敌呢……”
虽说心中痛惜,但从这一刻起,卓策就不再把对方当做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同僚,对下属交代道:“捆紧抬走,此人狡猾多端,押运过程中务必当心。”
“是,大人。”
官兵们正欲上前,不远处蓦地传来几声婉转鸟鸣,方骥一愣,随即露出惋惜的笑容。
“你……”
卓策蹙起眉,刚开口,浓重的烟雾在脚下炸开,发出呯地巨响。
“咳咳……有人截囚!”
四周顿时陷入混乱,一片刀光剑影。
他连忙屏住呼吸,刚准备将方骥带离,一道凌厉银光飞来,抢先一步斩断绳索,尚未落下,就被两名灰衣人于半空中掳走。
卓策怒起直追,剑尖堪堪攻向其中一名灰衣人时,原先那道银光转了个弯,与他迎面对峙上
锵!
兵刃交接的刺耳声响彻夜空。
在刺啦啦的火光中,他看清了对面之人。
丑陋的凶兽面具,双眸迸发着熟悉又陌生的流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在风中飞舞着。
小侯爷他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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