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卫易的浩然之气,能对她造成如此重的伤害,自从她遇到娘娘后,在她火灵之气的滋养下,早已经突破至蜃楼镜,相比于同境界的人类修士,她这个蜃楼镜的妖族,可要厉害得多。
她以前听族内长者说起,魔性尚阴,妖物尚野,而人性纯良,唯有人族能修炼出天地间至大至纯的浩然之气,而这浩然之气,恰恰是魔族和妖族的克星。
今天,她对族内长者的话,算是有了亲身体会。
卫含烟在一旁耐心地守着,只是眉宇间隐隐有一丝焦急,她自幼心气就比别人高,凡事也是以自我为重,正因为如此,她做事从来不择手段,也从不怀有丝毫的悲悯之心。
抢夺泥路巷那小子的血脉,设计让他万劫不复,连带着将自己的妹妹也推入火坑,这一切在她看来,都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一不做,二不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塌上半躺着的雀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睁开眼来。这一会儿的吐故纳新,心气顺了许多,脸上看着也有了一些光泽。
她见卫含烟目光迷离,在怔怔发呆,便轻声喊道:“小姐?”
“啊?”
卫含烟霎时间回过神来,看向雀儿,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
“小姐,你没事吧?”
卫含烟微笑着摇了摇头。
雀儿定了定神,面带气愤地道:“这次居然让那小子逃过了一劫,真是气死我了。”
卫含烟伸手去握住雀儿的手,疑惑道:“那小子不就是个泥胚境吗?有几两蛮劲而已,怎么?还能伤到你不成?”
雀儿握紧双拳,一脸愤怒,不过下一刻,她叹息了一声,神色变得低落,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破书生堂兄,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关键时刻,你堂兄跑过来,出手救了那小子,还将我伤成这样。”
卫含烟听后,微微眯了下眼,随即又露出笑容,拍着雀儿的手说道:“没事,这次让他躲过去了,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雀儿却一脸无奈地说道:“怕是难咯,你堂兄发话了,三年之内,不能动那小子分毫。”
卫含烟冷哼一声,脸色不悦道:“我的事还由不得他插手来管,再说,我们也不怕他!”
雀儿抓住卫含烟的手,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泄气道:“小姐,我们暂时不要去和你堂兄作对,他……他太厉害了。”
卫含烟一脸诧异地看着雀儿,心里颇为复杂,片刻后,犹自不服道:“他一个破落书生,真的有那么厉害?”
雀儿点点头,叹息道:“我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蝼蚁,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以前族内长者说,我们妖族一类偏居西陆荒蛮之地太久了,这世间早已起了变化,特别是中陆神州,乃是天朝上国的所在,据说那里文昌武盛,各类修士如过江之鲫,而在三座仙山上,还住着神秘的练气士。反观我们西陆大地,依旧是只修习上古神灵传下的炼体之法,重血脉而轻元气,只修力道不修心性,千年以来,一个个都成了井底之蛙。”
雀儿的一番叙说,一旁的卫含烟听得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她激动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去中陆闯一闯。”
雀儿拉着卫含烟的手道:“小姐,我们一起去。”
卫含烟笑着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头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难道就留着那小子不管?”
雀儿哼了一声,眉宇间露出一丝得意,说道:“小姐您放心,就算我们不动手,那小子也活不了多久,我已经毁了他的生之根,没有了源头的溪流,很快就会干涸的。”
两人两手相握,相视一笑,脸上都显得很得意。
日月轮转,黑夜退去,白昼升起。
小镇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醒来,休息了一夜,元气得到恢复,又变得活跃热闹。
溪边学馆的阁楼里,靠窗边的席上,李剑云仰天躺着,身上盖着一床羊毛褥子,这样的天气,原不需要盖这么暖和的褥子。
已经日上三更,李剑云犹自昏睡不醒。
青年书生坐在外面廊间的栏杆上,背靠着柱子,手里拿着酒壶,一大早就喝上了。
他不时往屋子里瞧上一眼,一向闲散无束,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青年书生,这会儿却一脸忧色,往常是以酒消磨时光,这会儿却成了以酒浇愁。
“老学究说,这世上最毒妇人心,诚不欺人也。”青年书生边喝着酒,边唉声叹气地道。
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懊恼无比地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上眼的,却被两个娘们给祸害了,天道真是不公啊!”
说完后,接连着灌了几大口酒。
事是因,酒是媒,越喝越愁人。
蓦地,青年书生将酒壶随手一扔,翻身下了栏杆,匆匆走入旁边的一间屋子。
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倒腾了半天,最后撅着个屁股,从橱柜的最里边,摸出一个紫檀木做的精致盒子,满脸喜滋滋地跑出屋子。
他满脸欢喜地瞧了一眼昏睡的李剑云,说了声“等着我”,然后兴高采烈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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