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娘呢?”南宫迟念问道。
“小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她。阿弟至死都是孤身一人,不曾有家眷。”
“那他有说消失的五年里,去了什么地方吗?”沈清尘问道。
“小人问过了,阿弟绝口不谈。”
“那那个富商现在在哪里?”南宫迟念问道。
“死了。听说九娘离开以后,他就夜宿烟花柳巷、借酒消愁。后来整日地往院子里抬小妾,不出一年,就死在了自家院子里,没有留下一个后人。那些小妾就卷了他的家财,跑了。”
“那你说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是什么意思?”南宫迟念突然想起来最开始的对话,问道。
“这些年,小人一路从知县做到州牧,却又怕被调往别处,就故意做出毫无建树的样子。可是小人暗中发现,近一年来,冀州多有异动。冀北军多次插手冀州事务,还有漠北年前却按兵不动,异于往年。自那次雪神庙莫名遭遇大火,冀州就常有少妇离奇死亡于井边,至今已有十九起。”戴万析越说越激动。
“那你为何不上报朝廷?”南宫迟念出声呵斥,“雪神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冀州还信奉什么雪神。”
“郡主以为小人没有上报朝廷吗?为了阿弟,小人宁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守好冀州。可是,小人的折子还未出冀州就被打了回来,第二天准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案桌上。冀北军每次行事又都是有理有据,小人虽怀疑许久,却苦于没有证据。”说着说着,戴万析的声音带了哭腔,“雪神哪里是什么雪神,就是那个富商罢了。那些年阴魂不散,我就只能建一个雪神庙,传一段谣言,希望他看到自己的香火旺盛,可以早日安息。”
静默片刻,沈清尘又问到了疫病的事情。
所幸,戴万析也没有隐瞒,直接道:“那是一种怪病,我悄悄地去看过。他们看似与常人无异,但是每到晚上子时,便会在街上乱爬,悄无声息,有时还会互相啃咬对方。这个怪病是会传染的,与他们平时接触较多的人都极有可能患病。所以,我就只能用疫病的名号将他们圈起来,每晚暗中观察,记下患病的人,第二天偷偷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
“你想用这样的方法杜绝怪病传染?”南宫迟念冷冷地问。
戴万析点了点头,哽咽道:“我也没有办法。”
“愚蠢!愚蠢至极!”南宫迟念大声呵斥晚,便不再看他一眼,就甩袖离去。
沈清尘这次却没有寸步不离地跟上去,而是从阴影里走出来,急急走进戴万析,附身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戴万析顿时瞪大了双眼,吃惊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等沈清尘也从地牢里出来后,南宫迟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是明月高悬的天空,轻声道:“郡主太傅,本郡主诚邀您明日共去雪神庙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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