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奴窃窃相劝,莫叫他浑说。这白先生忽地眼前一晕回过神来,这才抬起头道,“你进来做什么?”
白华只呆呆看着眼前的秦广王塑像,并不言语。
“白华?”香奴推搡他一把,谁知这白华并不回答,直着身子就朝地上躺去。也亏着白先生反应及时,把白华拦在怀里。
“快去找桔梗姨。”先生也不怨她,言语虽紧张,却也没有高调。
香奴这才匆匆去了,下楼梯时险些摔了,便惊呼一声。白先生扶着白华,叮嘱道,“你且小心一些。”
香奴正出西厢,恰好遇见几个出来纳凉的小厮,于是慌忙招呼道,“你们且去找晏华,叫他多找几个诵经师傅过来西厢,快些!”香奴催促着,才又匆匆跑了。
这晏华正是九个诵经师的领班,那日唱净身咒也是他领着。虽然只有三十上下的年纪,便已颇通道法真言,所以更得敬重。晏华往日里常是一身素净的装扮,白色长袍,头挽道髻,手拿浮尘,如此而已。
白先生敬重他的渊博,便在宅里设一道观名太清宫,诚心请了晏华来驻,除做法开坛,他只在道观里净心清修。
等桔梗匆匆赶来,晏华已命几个小厮把白华抬回房,正告别回观,见桔梗行色匆匆,才道一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桔梗一愣,这才笑道,“罢了罢了,多谢提醒。”
那晏华一扫浮尘这才匆匆去了。
桔梗过去白华床边一看,这才见他直挺挺躺着,眼中无神,像是死透了。再细看胸口尚还起伏均匀,又抹脉象,与寻常无异。
桔梗不慌不忙道,“香奴你去扶住白华的头,叫他靠你腿上。”
众人帮忙,助白华坐起,仍旧是硬挺挺地靠着。桔梗这才取下金梭在白华额前刺出火的红印来,又去他头顶狠狠拍三下,嘴里念叨,“好了好了。”
继而拇指抵着白华的人中,重重掐下去。不出三秒,那白华猛出一口气,算是苏醒过来。
“爷这是撞了邪,不碍事了。”桔梗笑道,盯着白华看一阵。
“谢谢奶奶。”白华皱皱眉头,仍旧有些不适。
“不过这还得去罗衣房里,问她要一把剁肉的刀在床底下压一压才好。”桔梗转身看着各位小辈道。
“我这会去了,刀是借不来,赶明就进大家汤碗里。”云针耸耸肩,往后倒退。
香奴吃吃笑着道,“我去就好。”话毕即转身而去。云针见状忙止住道,“玩笑罢了,你都跑那么多趟,水都来不及喝上口,歇着吧,歇着吧。”云针拍拍香奴的肩膀,直往罗衣的住处去。
“大半夜还烦妹妹跑一趟,今晚就在这住下了。正想跟你说说话。”外婆转身谢过桔梗,留客道。
桔梗因鬼节将至,恐白府里诸事繁忙也不便打扰,这才婉言拒绝道,“家里还开着门,我就不打扰了。”
“无妨,且叫小厮帮你去上锁,我们姐妹亲一亲。”外婆随着桔梗出白华房门,挽着桔梗的袖子硬是不叫她走。瞧着桔梗态度坚决,外婆这才俯到桔梗耳边小声又道,“梁上怕是住了鸟,晚上叫鸟子,我竟不敢睡。”
桔梗听后直乐,这才道,“罢了罢了,也不难为姐姐。”
外婆这便唤小厮过来,拿着桔梗的钥匙回家上锁,两人就此絮絮叨叨地朝外婆房里去了。白先生催香奴早些休息,因知道香奴的心性,故才再三强调切莫把今晚的事情挂心里,怨不着她。香奴笑笑当无事状,也回房休息去了。
“那日就该训你一顿,平白添这一次麻烦,惊了外婆奶奶,岂不是有你好歹。”白先生坐床沿上,面带愠怒之色。
“我见着天宝家的孙子洪熙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