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异事(1 / 2)黄粱梦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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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青白山,三日路程便到了临安城地界。

离开半年,这座城依旧繁华。

半年前轰动附近数城的姜堰去世,姜府散尽家财的消息也归于平静。姜白长在姜府,因父亲曾心系她的血脉,所以自幼姜白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是有府里下人周密保护。临安城受过姜府恩惠的人有十之八九,此刻走在偌大的大街,街面竟无人识得姜家小姐。过往行人看着这一面容温润姣好的道姑暗叹可惜,若是哪户小姐,提亲的媒人怕是要踏破她家门槛。

郑忘书跟在小姐身后一言不发,穿过最繁华的长街,身旁少了街面上叫卖的嘈杂。离城南越近,街面就越冷清,到了距离城门数丈的位置便渺无人烟了。

城南的景,依旧枯萎。

姜白的脸上写满了落寞。郑忘书想安慰这个失去了家的孩子,可平时嘴碎的他,现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母亲的墓前跪下,旁边新落的一座墓是父亲的。

“娘,虽然从未见过你,但爹这么多年对你痴痴不忘,想必娘也是当年倾倒整个临安城的女子吧。爹去找你了,你们俩留我一人在这世间,我讨厌你们。”姜白说着说着,语气渐渐急促,而后便放声大哭起来,尖利而嘶哑的哭声是那么苦涩,仿佛在黄连水里泡过似的。

跪着挪了挪位置,朝着父亲的墓磕了三次头,姜白不停地抽泣,梨花带雨地继续说到:“爹,我是骗娘的,我不讨厌你们,我只是想你们了。我在青白山很好,师父师兄们都很照顾我,忘书哥在教我练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姜白就那么一直跪着,一直对两方冰冷的石碑倾诉,脸上晶莹的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直到最后声嘶力竭,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墓前。

深秋了,一天比一天凉。萧瑟的临安城南,连一片枯叶都没有,人说枯木逢春,可这姜家墓前,再也没有了春天。

郑忘书将小姐扶起,背在背上,一言不发地离开这地狱般死寂的地方。姜白在他宽厚的背上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数十里的路程。

“你醒啦。”郑忘书感觉背上的孩子动了动,发出声响。

姜白看着自己在忘书哥的背上,脸咻地红了,嚷嚷着要下来。长这么大,除了爹,没人背过她。

“我睡了多久啊?”姜白一脸不好意思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呢,哭得那么用力,哭完了倒头就睡。我们这都出了临安城好几十里地了,你再不醒,我都要累死了。”郑忘书故作生气的样子说到,其实他一点不累,天下数一数二的剑道修士,背个小姑娘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郑忘书说罢,将小姐放下,从包里拿出干粮递给她。

“吃吧。吃完了打坐运气调理一下,不急着赶路。”

“嗯。”姜白连连点头,她其实是饿醒的,只是没好意思说。

郑忘书一脸认真看着小姐运气,吃饭。

“你为什么想练功?不是说只想读遍天下书吗?”

“我想保护自己,如果可以,我想保护师父,师兄,青白山所有人,当然还有忘书哥你。”

郑忘书听着这话,心里虽然暖暖的,但还是哈哈大笑:“就你,还保护人呢,别让别人保护你就不错啦!”

“我会保护自己,我要练功,有一天一定能保护你们。”

“谢谢您嘞,不用哈。”

“忘书哥,你为什么要练剑呢?”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好好吃饭。”

姜白放下手中的馒头,温润的眼眸里印着郑忘书的影子:“你是为了报仇。”

郑忘书没有回答,坐在姜白身边,手放脑后,靠在树旁。眼睛望着天际火烧过的赤色云彩,黝黑而坚毅的脸上刻满了二十多岁不该有的沉重。姜白从未如此近距离认真看过他,听着忘书哥轻声喃喃的说到:“赵寒山,天魔双戟败尽天下武夫,天下第一的赵寒山哟,什么时候才能比得上他。”

她有些心疼。

“你为何那么执着呢?你从未见过西蜀,老郑叔的国仇家恨,你能感受得到吗?”

“只是想给老头出口气。”

“报了仇,就是终点了吧?忘书哥,再也没有西蜀了,打败了赵寒山,就跟我回青白山修道吧。”

平时话多的郑忘书今日话却很少,只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得赶到镇上歇息。”

子夜,花溪镇。

郑忘书背着早已经微鼾姜白,站在花溪镇的牌坊前注视着这个幽静的镇子,青瓦白墙,夜幕中熟睡的人悠然安宁。独自走在镇上主街,逛了一圈,郑忘书未发现有客栈之类的店面,倒是街角尽头有一间小屋还有摇曳的烛光,便前去轻轻敲了敲门。

“有人吗?过路人,可否借问哪有客栈?亦或是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里面久久无人回应,郑忘书又敲了敲门:“有人吗?”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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