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觉得,你是骗我陪你上刀山下油锅?!”
荣之玹被她的话逗笑,驻足忘了眼高台顶上摆着的神案,又回头望了一眼阶下的百官,“的确,这阶下像极人间炼狱刀山油锅。”
妙珺见他眼底尽是苦涩,顿时后悔与他玩笑,忙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放心,不管是炼狱还是刀山油锅,我都陪着你心甘情愿地陪着!”
“若说甜言蜜语,我真不及你。”荣之玹扣住她的手,拇指摸索着她柔滑的手背,眼角余光注意到前面的大祭司回头皱眉看过来,他迅速与妙珺拉开些距离,“以后你便是皇后,行事要稳重些。”
妙珺识趣地松开他的手,“放心,论稳重,谁也不及我这活了两辈子的人!”
荣之玹见她挪远,又怕暗箭飞来,来不及保护她周全,“不必离那么远。”
……
寻常百姓家的洞房花烛夜,皆是新娘子由喜娘、丫鬟陪着,坐等于喜榻上。
妙珺却没有这样的清闲机会,喜宴尚未结束,荣之玹便醉得不省人事。
她将他一条胳膊扛在肩上,扶着他走出大殿,大总管德利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护着荣之玹的脊背。
“皇后娘娘,奴才还是叫几个护卫扶着陛下吧!陛下这又高又壮的,别累坏了您……”
妙珺却不放心把荣之玹交给旁人。
宫廊下的风大,见德利自后将斗篷给荣之玹罩在脊背上,她不放心地帮荣之玹拢了拢,却又怕斗篷上有毒,格外嗅了嗅气味儿,并以带着银戒指的手仔细摸了摸,见戒指没有变色,方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您当心着身子点儿……”德利只顾说话,丝毫没有察觉女子的警惕。
荣之玹却察觉妙珺谨慎地小动作,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收了收,抬腿后踢了一脚……
德利因跟的太近,正被突然伸过来的脚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打了个趔趄,就趴在了地上,“哎呀”
小太监们忙扶起德利,尽心地帮他拍了拍袍子。“公公,您没事吧?”“陛下醉得真是厉害,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呢!”
妙珺担心地转头望了一眼德利,却叫不上他的名字。
“那谁……您这么大年纪,腿脚不便,就别跟着了,我和殿下也不习惯旁人伺候,只叫林珠嬷嬷和珍珠、翠茗来伺候洗漱便罢。”
德利惶惑,看了看前面引路的两队打着灯笼的宫女,“皇后娘娘您说的是何人?宫中,并无叫珍珠、翠茗的丫头呀。”
妙珺愣了愣,适才发现,贴己的人陪嫁过来多重要。
贴己的人看不住,也最是会被太后的人欺负,在这后宫里,谁使出个栽赃嫁祸的手段,凭珍珠、翠茗那般实诚的丫头,怕是扛不住,林珠嬷嬷年纪大了,她也于心不忍看她来受罪。
“罢了,你们都退下,我和陛下不必旁人伺候。”
德利仍是亦步亦趋地忍着脚疼跟上,“皇后娘娘,您刚嫁过来,不明白宫里的规矩。在宫里,女子为殿下……不,是为陛下侍寝,都是要记入册子的,就算是洞房花烛夜,也要记录在册,且陛下龙体贵重,不能太过贪恋美色,奴才务必在外等候,好提醒陛下早朝的时辰……”
“什么东西……狗吠似地……好吵!”荣之玹醉醺醺地嚷道,“小小,翡翠阁没这么远呀,怎么还没到?”
“我糊涂,你竟也糊涂了,这是皇宫,哪儿有什么翡翠阁?”
德利不敢再跟着,却适才发现,这位刚登基的新帝陛下,脚跟站得极稳,压根儿没有半点醉得脚步虚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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