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东西我没有。”苾萝看向墙上的画像,眼神微闪,“先皇已逝,你也登上了皇位,何须再要那东西?”
“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终究受人诟病,儿臣不过是想了却先皇遗愿。”
她突然发笑:“你居然也晓得名不正言不顺。”
“闭嘴!”顾温若没什么耐心,既然她还是不肯给,那就关到她死为止。
他离开后,苾萝看着画像出神,终是留下了两行清泪,嘴里嘟囔着:“当年我就不该视他如己出,先帝我可是做错了?”
今夜,雨又下得很大,雨水不断拍打着屋檐,砸落在地上。
“王爷,探子说今晚皇上从天心阙里带出一个伶人。”
“在天心阙这种地方豢养伶人?他可真有雅兴。除此之外呢?”
“皇上今晚心情不是很好,回去之后就翻了梅贵人的牌子。”
这就奇怪了,前脚才带出来伶人,后脚去了梅贵人那儿,莫非是有什么事情想掩人耳目?
“去查查那伶人去了哪里。”
到了亥时,德贤急忙冲进书房,险些摔倒。
看他这番模样,顾致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爷,那伶人半途消失了,找到他时,已经没了气,薛暗卫的尸首也在一旁,他的头颅不知去向。”
“什么?”
当晚,顾致远就看见几个暗卫抬进来的被白布裹着的尸身,眼睛里翻滚着浓浓的杀意。
他没想到顾温若竟如此警觉,还这般狠毒。他的暗卫个个训练有素,暗中查探的事从不会出纰漏,这次竟然栽在了顾温若的手里。上回是他不小心被刺伤,这次又是他失了一名得力的暗卫。薛暗卫虽然不是他们当中最出色的,但好歹这么些年一直追随着他,为他办成了很多事,早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如今竟是身首异处,怎叫人不恨?
遮盖尸体的白布上有一大片血渍,散出阵阵腥气,还夹杂着泥土的湿气。揭开白布之后,薛平的尸体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穿着一身破败不堪的囚衣,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全都是鞭子抽过的痕迹,双肩还有两个大血窟窿,明显是被琵琶钉穿过。脖子处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切口很平,定是行凶之人用了全力将头斩了下来。没有人能想象得到薛平究竟受了何等非人的折磨,又是何等的痛苦。
顾致远看着薛平的尸体,沉默了良久。
“薛平的头颅可有找到?”
“回王爷,四周找遍了,没有发现。”
“顾温若,你做的很好!”
从前是他小看了顾温若,认为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而已,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能逼宫,坐上皇位,还能害自己差点死在塞北。
他从来不想争夺皇位,见他几个兄弟之间自相残杀,觉得当皇帝并没有什么好处。可是顾温若就是一头吃了虎心的狼,野心勃勃,一心想着权势,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两次的教训,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他这个“哥哥”,已经强大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其他几个暗卫心里也扎下了仇恨的根,心里想着怎么为薛平报仇。
“先不要想着报仇,只怪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都回流云间训练。”
“是!”
午夜时分,雨下得更大了,闪电划破长空,似是要将夜空分成几半,雷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躺在床上的许思瑶迟迟未眠,一般这样的雷雨天气,总有大事发生。她自傍晚的时候就心神不宁的,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眼皮子跳个不停。会不会是这两天忙着研究怎么绘制轮椅的图从而没有休息好?也可能是王爷不接受她做的东西?
“许思瑶,你想的真多。”她在心里这么骂自己。
王府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然而皇宫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顾温若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头颅,神情没有一丝丝起伏。他猜到这头颅的主人定是顾致远的暗卫,可是这暗卫只字不透,根本查不出来什么讯息。无奈之下,只好将他的脑袋割下来做成人彘。
可能很多人会问他为什么这样心狠手辣?笑话,坐上帝王之位的,能是懦夫?看看不争不抢的顾致远,最后还不是让他废了双腿。或许不是他不争不抢,是在蓄谋也说不定,谁让他功高盖主?
殊不知,他顾温若对皇权的追求,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只要是他觉得有危害的人或事,就一定斩草除根,以防再生。
半晌后,他看着泡在缸里的头颅,极为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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