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回门宴之后,萱萱缠了许思瑶许久,竟一时忘了去想爹娘。小姑娘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姐姐,只是她扑闪的大眼睛也充满了疑惑。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姐姐,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众人也因为萱萱的突然闯入,没再继续为难许思瑶和顾致远,毕竟当着四岁孩子的面说些难听的话影响不好,且众人都瞧着萱萱对许思瑶的喜爱程度了,自然说不得什么。
哄完了萱萱后,许思瑶也没打算留在相府,跟着顾致远回去比较妥当,往后她要来相府,那也是来“查案”的。在许正擎几番劝留下未果之后,许思瑶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马车。
回到晴兮苑后,许思瑶觉得世界清净了许多。对于顾致远护短的表现,她心中有数,都是演出来的,否则他也不会一路上半句话都不同她讲了。不过那都无所谓,只要他们同仇敌忾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致远和许思瑶没再碰过面。
王府很大,平日里她还能跟着丫鬟们出去散散步,熟悉熟悉环境,以防再次迷路,自然也是得到过王爷的允许。虽不见其人,但她很清楚他一直在忙,因为每次遇到德贤的时候,他总是急匆匆的。
后来下了一场大雨,许思瑶亦是闭门不出,不晓得在做些什么。待雨停了,蝉鸣声又响彻整个晴兮苑,聒噪得很。
“青芮,你将这个送去给德贤,让他叫人照着图纸做出来。”
她画了一天的图,总算修改完成。图纸上的东西其实就是个轮椅,每当她看到顾致远被抬来抬去的时候,觉着很是浪费时间浪费人力,做一个轮椅既方便也安全一些。总归闲着无趣,能做点事也是好的。
“小姐,这是何物?”青芮拿着图纸一脸疑惑。
“且称之为推椅吧。”
书房内,顾致远坐在躺椅上,揉着太阳穴,双眉紧皱着,看上去有些许疲态。这些天还是没有任何他想要的消息,顾温若又时不时地给他制造麻烦,究竟是藏了什么秘密才如此怕他查出来?
“王爷,您还是回去歇着吧,皇上那儿,咱们的人一直在盯着,一有可用的消息就立马向王爷汇报。”德贤生怕他熬坏了身子,前段时间受的伤还未痊愈,就要这般操劳,实在于心不忍。
“无碍,本王还没那么弱。”
德贤见状,只得无奈摇摇头,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图纸,说:“王妃差人送来了这个。”
顾致远接过图纸看了一眼,又递给了德贤。
“什么东西?”
“听说是给您做的推椅,就无需下人抬着您了。”
顾致远嗤笑一声:“麻烦,本王的腿好好的,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用得着这个?”
“那老奴这就拿去扔了。”
德贤转身便要往外走,却被顾致远一声叫住。
“等下,本王现在还是需要它的,让工匠打造出来。”
“是,王爷。”德贤笑着出去了。
戌时,皇宫内院,顾温若正秘密前往天心阙。
天心阙本是皇家藏书楼,历代帝王的事迹都记录在册,只有史官和皇帝才能进入此地。
顾温若只燃了几处灯,楼里显得不是那么明亮。他走到东南角,这里挂着一幅太祖的画像。他伸手将其掀开,一道密门顿时出现在眼前。
顾温若顺着密道走下去,途中能听见清脆的敲木鱼的声音。
一个身穿暗紫色华服、发髻梳得很平整的女人正跪坐在蒲团上,左手捻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她知道他来了,依然继续敲着木鱼。
“母后见到儿臣也不说话,莫不是怪儿臣安排的地方不够宽敞?”
她便是先帝的皇后苾萝,顾致远的生身母亲,却一直被囚禁在这暗无天光的地方。对于顾温若的问话,她还是没有开口回应的意思。
顾温若也不心急,接着说:“母后还不知道吧,您最疼爱的儿子早就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何等的荣光,儿臣将他风光大葬,特此追封他为护国凌王。”
苾萝的手突然一用劲,绳子断裂开来,佛珠散落在地,木鱼声戛然而止。
“宸儿他……”她还是不敢相信念宸已经死了的消息。
“母后果然疼他,一直唤着他的乳名。”顾温若随即蹲在她的跟前,“刚刚儿臣只是开个玩笑,致远他捡回了一条命,只不过废了一双腿而已。”
苾萝瞬间松了口气,幸好她的宸儿还在,不过却是废了一双腿,这又叫她心疼起来。
“是你做的吗?”
顾温若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他似笑非笑地回道:“儿臣在母后眼里,竟是如此狠心之人?致远可是朕唯一的弟弟啊。”
随后他又站起身来,说:“只要母后把儿臣想要的东西交出来,儿臣立马放您跟致远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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