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寺丞大人,您也劝一下少卿大人吧,寺丞大人?”许若清在两人拌嘴的时候已经走到文欢他们那个桌子旁,拿着干净的杯子往自己嘴里灌了好几杯水。
“若清,你不地道啊,快让我也喝点,渴死我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是去了趟荒漠么,啊,慢点喝,当心呛死自己。”好好地本来只有两个人的约会多了三个人,裴璟有些恼,但看着这三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次查案很难么?”花辞镜有些呛着了,文欢轻拍她的背部,尽量让她顺一些。
“欢儿妹妹,这哪里是难,那是难上加难啊。你让顾六跟你们说,快,再给我一杯水。”
“我们这次分头行动了,寺丞大人带人去渠山看了,我跟少卿大人乔装打扮去了大里河村,后来我们汇合之后,重新整理了一番线索,才发现这事,草他妈,骗鬼呢。”能够把好脾气的顾六公子气的骂脏话,看来这事根本不简单。
“三天前我们从徐府回来之后,由禁军暂时包围徐府,大理寺查案。我带着十来人去渠山,结果偏逢夜雨,渠山的路冲塌了好几处,露出来好几处棺椁。”
“棺椁?!”
“对,大里河人习惯将人葬在渠山,这又下大雨,冲了好几处,这自然就露了出来。这要是普通棺椁还好,关键里面的尸体都是新的,而且都没有头颅!”
“没有头颅,和何虎是一样的。那你们有没有查一下那些人的身份?”
“查了,不是本地的。我跟大人汇合之后,发现,那何虎也不是大里河村本地人。”
“流民。”裴璟瞥了顾显棠一眼,轻轻说道。
“对,就是流民,当年湘西闹灾荒,长安城外涌入了大批灾民。不过,当时我记得是提供赈灾了。”
“对,当时就是静淮王府和顾家,王家,崔家,翟家等世家共同赈灾。当时,贺元衡那人渣还没有被捉——”
“长安城外有贺元衡的庄子。”裴璟和顾显棠对视一眼,此事除了花辞镜这个两年前刚上任的大理寺卿以外略晓一点,其余人都是道听途说。
“峡山离长安不过百余里,但却位于北面,而渠山却是在南面,这怎么能对上去?就算那贺元衡有能力在渠山整了另一个庄子,那么为什么没人发现?还有那些棺椁应该是同一批下葬的,真要这么多棺材下葬也该有人看到的。为什么没人通报?”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花辞镜拎着茶杯,单腿放在凳子上,指出自己的迷惑之处。
“贺元衡是一条路,但不是只有贺元衡这一条路可以走。所有参与赈灾的都应该彻查一遍,”文欢抬头看了裴璟一眼,裴璟会意,“包括和贺元衡有牵连的都要查。”
“对,那我跟含章还有欢儿妹妹查静淮王府,顾氏和文府以及其他和贺元衡有牵连的人,至于其他世家就拜托花大人了。”
“行,我去刑部要调查令,若清和我查……”
“寺丞大人最好查左相和钟沁玉。”
“额,好,但是为什么?左相当年并不负责赈灾。”
“这种事肯定有大官给管着,要不然也不会报不到御前,要查的话,就先查左相吧。反正这人墨点也多,要查好查。但钟沁玉,最好也查一查。”
钟沁玉是左相钟燮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钟沁玉字凤琼,长安公子排名第八,暂居崔知书之后。南周倚文,对文人的重视实际上远超于武将。徐行,沈来,顾显棠,钟沁玉,崔知书以及云游四海人称“月白先生”的余寄,余平生,这五人曾被乾元帝夸赞过,说,如果需要兴邦,那便任用沈安之;如果需要治国,那便任用徐穿林;如果需要恤民,那便任用钟凤琼;如果需要劝诫君主,则任用崔引鹤;如果需要引导民众的话,那顾民友无出其右。至于云游四海的月白先生,无需强求。可惜,这六人,如今入仕的也不过徐行一人。如若不然,南周早已吞并北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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