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沁玉少年才华,却不心高气傲,和顾显棠裴璟这番能闹腾的主想必,脾气简直好得不得了。但人人提到钟沁玉的时候,免不得要扼腕叹息一般。
因为钟沁玉,不良于行。
提到钟沁玉,众人都有些落寞。都见过他风光明媚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风姿,也见过他不良于行日日需要人帮助的狼狈姿态。人们对于弱者,总是多了三分同情,却想都没想过,人家到底需不需要这三分同情。
无疑的是,钟沁玉不需要。哪怕他此生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他也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拿到殿试第一。有人不服,他回道,“我钟沁玉,三岁写诗,五岁作赋,十四岁上书安民十三策,十七岁同北夏太学生辩论并拿到第一,十八岁进士及第,敢问先生,我如何担不得殿试第一?”
那人哑口无言,是啊,他从小到大都那么厉害,凭什么?他都是个残废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争仕途呢?既然在才学上压不倒他,那便在其他方面按住他,他想离开泥潭,那便跟着众人越陷越深吧。
“灵儿,”
“哥,怎么了?”
钟府的水榭里,钟沁玉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雨潺潺,腿上盖着一层薄毯,伸手摘了几片梧桐叶子。
“灵儿,你说,现在是不是有人在查我们?”
“哥,你怀疑有人把案子往我们身上泼?”
“不然呢?花辞镜累死累活的跑山村里调查,许若清在渠山差点被卖,这个人费了那么大力气,不就是想把左相府也拉扯进去么?”
“那我们提醒一下爹爹吧。”钟毓秀斟酌开口,她知道哥哥和爹爹关系不好,经常能听到两人在书房大吵。
“不用,他在官场太顺风顺水了,让他栽个跟头才能知道谨慎两个字怎么写。”明明是父子,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冷漠。
“灵儿,你有没有去认识一下文小姐呢?”钟沁玉转过轮椅,含笑看着钟毓秀说,“备一份大礼记得送过去,没事的话多去文府走动走动,裴世子那,”
“裴世子不一定是我的良缘,我,我日后再挑一个好的。”
“好,灵儿真乖。”
钟沁玉看着钟毓秀越来越远的身影,其实也有点于心不忍。妹妹喜欢那个小子三四年了吧,可惜裴璟那个混蛋还是不喜欢灵儿,真要放弃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呢。
“公子,我们回去吧。”侍童推着轮椅送钟沁玉回房间,“子筱,寺丞大人来了,便迎他去,我书房。”
“欢儿,你怎么了?”
“你觉得钟沁玉会是幕后之人么?”
“不是,但他一定参与了。”
“那为什么……”
“欢儿,本来就咱俩来约会,被顾显棠他们几个搅和了,现在好不容易之声咱俩,你就不能不要破坏气氛么?能不能在有你夫婿的面前不要提别的男人,啊?”裴璟把文欢压在马车逼仄的一角,俊秀的脸庞略有愠色。
“我就是觉得就咱们俩很尴尬,才这样说的。”
“有什么尴尬的,你想说什么,来,璟哥哥陪你一块说。”
“不是,你怎么这么,”
“这么什么?嗯,欢儿,快说,璟哥哥的耐心可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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