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王从文府走了出来,王府管家便迎了上去,“爷,”
“怎么了?”
“沈公子上午去了王府,王爷恰巧不在。”
“沈来么?沈太傅之子,他可是留什么话了么?”
“沈公子只是说,既然王爷不在,那改日再来拜访。”
“下次他再来,你就去京西大营找我,接下来几日,我都会在京西大营待着。”
“那,娇娇小姐那,”
“韦娇娇不识好歹,我也没必要给她担着,她自甘堕落,怨不得我不救她。”提起韦娇娇,周茂泽胸腔中的无名之火就又燃了起来。
他不像他二哥一般有左相那般强大的母族支持,也不像三哥一样不理政事。所有人都要他去争一下那个位置,包括他那死去的娘。韦氏死前跟他说,“你一定一定要活下去,你活着为整个韦氏洗刷冤屈。你记住,所有人都可以死,你不能,你一定要坐到那个位置,给整个韦氏洗刷冤屈。”
他不能死,所以他想尽办法活了下来。同伍较量中,他永远要夺取第一,因为不夺得第一意味着主将看不到他,他难有出头之日;上了战场之后,他要攻打的永远都是最难最艰险的关隘,有多少次九死一生,又有多少次千钧一发,他数不清了。从长安到贵滇,他用两个月的时间接受了从皇子到阶下囚的落差,从十四岁到十八岁,他用四年的时间完成了身份转换。当初你见了我要行礼问安,如今见了我仍旧要磕头问好。前者我凭借的不过是血脉,后者,我依靠的是我自己。
三月天竟然下起了小雨,定远王府的马车安静地行在官道上,和出城的荣安公主的马车擦肩而过。路上行人神色匆匆,仔细一想,清明要到了。
“这下雨了,一时半会还走不了。”裴璟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中暗叹,这雨来的太及时了。
“看我瞧见了谁,这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忙的裴世子么,怎么,今日不忙了,还有时间陪着文小姐在这品茶听雨。”
“可不是嘛,想我在大理寺忙东忙西的,都沧桑了许多,比不得裴世子在这里跟文小姐腻腻歪歪的,你什么我什么来着?若清。”
“你侬我侬。”
“对,你侬我侬。”
裴璟觉得,这应该是老天爷来惩罚他虐狗的,毕竟只听说过老天爷,没有老天奶这回事。
“花大人,许寺丞,顾公子,”文欢一一打过招呼,“好巧,你们这是来喝茶还是查案?”
“喝茶,”
“查案,”
顾显棠和花辞镜同时说话,却说的内容截然不同。
“少卿大人,我只是个平民百姓,咱赶紧查完案件赶紧回去睡觉,不成么?”
“顾六,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现在去探查消息,就一定能抓到嫌疑人么,抓到嫌疑人就一定能破案么?不一定,是不是,干脆就坐下来听听雨声,休息一下再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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