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听闻,开始静默地思索,等他定下了大部分,顾文翰和范润都到了。
五人在书房思虑了一下午,直到月上柳梢头,五人已经推敲了一个雏形。既然两卿并做一部,其余七卿也不能还在,本着要动就一起动,要么就一个都别动的原则,五人决定合光禄勋、卫尉寺为兵部;合太常寺、大鸿胪为礼部;大司农为户部;延尉为刑部;治粟内吏为吏部;太常寺手下的编制工匠们重新改制,再融合些治粟内吏的水利等官员,合一个工部。
而顾文翰身为新上任的丞相,手下的人心收拢了些,可仍有有小心思的,都是些连着姻亲的,他也不好出手整治,正随着这六部改制,名正言顺的将手下的兵曹、贼曹等都分去了六部。不过也亏得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才放了一把,有些拢不住的人倒也正经。此去虽分了权,可是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既然九卿不再,三公的称呼也变了变。丞相换汤不换药,不过连着手下的班子称了尚书省罢了。
九卿中的太仆以及少府,几人商量了半日没有着落,因着都是圣人近臣,干脆合了,称作门下,与尚书并称省。
最后的御史大夫更是简单,他们本就是清贵的官位,合着一统计便成了中枢省。几人商量到大半夜,也才商量了个大概,看着二更就要尽了,顾文翰三人才被萧贤放了人。
萧瑾瑜整理着几人刚刚书写商议下来的草稿,突然道:“爹爹,舅父方才商议地起劲儿,可是这般一看,他几乎被六部架空了啊。”
“你舅父此人,也是一言难尽。你说他满是儒家思想吧,偏偏他又看重中庸之道,若说他自然无为,可是他也看重改革,当了丞相不过一年有余,上任相爷的冗官被他革了好些个。而且你的舅父也是难得的通透人,他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遭。圣人在位多年,如何看不出如今的弊政?选了他做丞相,未尝没有为我铺路革新的意味。”萧贤接过萧瑾瑜整理好的草稿。
“可是爹爹,这般大刀阔斧,变动如此大……”萧瑾瑜提出的时候没显得怕,如今却有些犹疑。
“瑾儿,如今我们动的只是官名,实权未动,又逢争位时期,不会出大乱子的。只要官名变了,慢慢来,水滴石穿,慢慢消磨,迟早都得换了里子。你的舅父我决定给他调去尚书省当尚书去,六部才好听话。拿他开刀也不过是能堵了世家的嘴,顾家可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自秦汉起便是世家贵族,你舅父是嫡长子,下一任的家主,你母亲是嫡长女,现在的太子妃,日后的皇后,他们没有理由反对的。只要顾家不动,其余的世家可就没的说了。”萧贤一点点安抚萧瑾瑜。
“嗯。”萧瑾瑜应了一声,又听萧贤提到自己的母亲,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初衷,便说:“爹爹,阿娘本就在广陵那处劳累过度。如今又是移居,又是宴客,我今日去请安时见她脸色难看的很,怕是又累着了。”
“你母亲好强,前些年是为父的错,如今她好容易压了姚氏一头,我又何必惹她伤心?”萧贤想到顾氏便是满腔愧疚。
“爹爹,阿娘身边如今得用的人手不过琴娘和雅意二人。陪着的丫头婆子倒是不少,可资历浅,规矩也不甚严,阿娘事事亲为也是应当的。”萧瑾瑜不愿意听萧贤说自己娘亲善妒才事事要强的。
“也是,忙也就这些日子,等到了东宫,伺候的人都是宫中拨下来的内侍以及宫女了,规矩都是极好的,也不用你娘这般操心了。”萧贤见萧瑾瑜转了话头,仔细一思量,发觉自己轻看了顾氏,便着急补救。
“规矩极好,也得母亲看顾,别漏的过分了。”萧瑾瑜叹了口气,她自己的院子也才开始立起来,其中的艰难她也是知道不少的。
“罢了,内宅的事毕竟是你娘管着的。我插手算什么,没得让外人觉得王府没规矩。”才说了不到两句,萧贤便有些意兴阑珊。萧瑾瑜听出了意思,也没说下去,只行了礼告退了。
兴平七年,吴王平海盗,收扶桑等地,于社稷有功,而后平定齐王叛乱,亲伺候圣人汤药,璋德嘉行,复立皇太子。吴王妃沈氏妇德昭彰,仁心仁德,立太子妃;姚氏、刘氏、王氏皆孕嗣有功,立良媛,其余妃妾不过承徽、奉仪。只彭城县主封了广陵郡主;萧琬封了南乡郡君;已经出嫁了的萧盈莹不过是个苍梧县主罢了。而珪、珰、瑨、琨四人分别封了乐平郡公、西河郡公、南海郡公、武陵郡公。
兴平七年八月,太子册封礼成,祭天祭祖之后,圣人心病已除,精神略显得好了些。不过皇后放下了心中重担,病情一塌糊涂。太子妃顾氏本就因为迁宫一事忙的头重脚轻,本就不好的身子也倒下了,不得已只能让良媛姚氏、刘氏、王氏三人一起打理东宫事务,定下来的事务让顾氏过个眼点个头。而萧贤一边忙碌前朝改革之事,一边又要侍疾,短短时间便瘦了许多。萧瑾瑜一边担忧母亲身体,一边关心前朝之事,一边学习治国之道,又还看着府中事务不出太大的乱子,回到京都好容易养了的几两肉又都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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