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若是我们现在不争,手下无人可用,又怎么能为天下百姓做事呢?”萧瑾瑜执拗道,“父亲,细数历朝君王,都是和世家大族争斗。始皇帝被批暴虐,秦二世所谓‘不仁’,可他们夺了世家大族的土地,让庶民有地可种。到底是对谁不仁,父亲心中不明白吗?”
“放肆!”萧贤对萧瑾瑜怒目而视,但是不可不说他的心底也是有些动摇了的。
“父亲!”萧瑾瑜跪在地上,道:“我知祖父是为了避免先朝的悲剧,争权夺位争得皇室子弟无几。可是父亲,先朝皇室之所以争权,不就是各世家大族势大,皇室子弟势微,皇室受制于贵族,不争也得争吗?
“父亲,齐王叔敢造反,凭借的是什么?他外祖家是记在《名臣录》上的有功之臣,虽现在缠绵病榻,可是瀚海大都护还是他顶着的职位,太祖也发了话,待他亡故后是要入忠良祠的!这次虽撸了一大串的武将文臣,可若是再依着贵族任人举亲下去,前朝的悲剧又如何不再上演?”
“你说的为父又何尝不知?”萧贤扶起了萧瑾瑜,“但是瑾儿,如今我朝本就经不住推敲,此时再行改革,怕是会适得其反啊。”
“父亲,如今何尝不是个好机会?”萧瑾瑜定定地瞧着萧贤:“和平时候朝廷大换血才会引人注目,而储位之争每次都是腥风血雨,如此罢官免爵才是最悄无声息的,最不引人发觉。”
萧贤闻言,一咬牙便唤元四来慢请丞相,御史大夫过府;又唤了人去叫陆守安来。
陆守安任着太子府的职,如今还没到放衙的时候,所以来得比顾文翰和范润快得多。等他见了礼,听了父女二人所言,不由惊诧地看向这个不过十多岁的女孩。
陆守安细细思索了半晌,道:“选官确实是一个弊病,县主所言考试确实可取。如今的由头也好用,便说几人都合适,叫进京来考校一番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开了先例,这就成了。不过日后要是想接着用,还是得细细想一个章程的好。”
“祁昌。”萧贤听完陆守安的话,出声道:“若是这考试仅在贵族中选拔,自然无阻。可孤王想的是起步于贵族,但不局限于此,你可明白?”
“殿下三思。”陆守安听完,赶忙跪下。
“孤王已经思定了。”萧贤示意陆守安起身。陆守安没动,接着说:“本朝比之先朝,贵族散落,新贵发家不过两代,不足为惧。若是殿下下定了主意,先定下武将,将兵权握在手中,世家闹得很了,杀了三五个带头的便可。”
萧瑾瑜默默点头,陆守安说的不错,如今只要拿住了兵权,就不怕世家闹事。可问题就在于因循旧制,所有的兵士都是士族,更别说校尉等,大多都是靠着祖辈的荫封,真正会带兵的不多,况且良将都是一场场战争堆出来的经验。这群养在京都的富贵兵们,哪里能与人打仗?
“父亲,若是我们将武将归在一起,只凭军功,不靠祖荫呢?”萧瑾瑜问道。
“你说的容易,一个搞不好,那武将造反你经得住?”萧贤嗤了一声。
“父亲,武将虽厉害,可是带队的郎将们只认兵符的。”萧瑾瑜越发坚定:“我们只要能说的太尉和大将军同意就可以了。将光禄勋和卫尉寺整合,既是统领兵士,就叫兵部好了。令太尉去总领,当尚书,卫尉寺卿和光禄卿任左右侍郎,其余的都叫做曹就好了。”
“瑾儿,你这可是动了中央官职了!”萧贤表情严肃。
“殿下,臣觉得可行。”陆守安此时开口道:“不过是合并,只不过是名头换了,实权可是半丝未动,甚至太尉还有了实权,又怎么会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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