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缘起(1 / 2)素清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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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好不容易用计摆脱了海堂主,她追出来时候,却见王平正在和小满撕打扭成一团,先前凶神恶煞的胖管事已然在她之前赶到,眼见小满被他如同拎小鸡一般的抓起,百里一跃而上,一个如影随形腿将那胖管事踹入一间厢房,那胖子陷在被自己撞飞的桌子里,半天起来!

她扶起摔倒在地的小满,心想,如今王平当家,今日芙蓉阁闹成这副样子,想必他定不会放过小满。便嘱咐小满让他趁乱离开去德善堂等她。

转眼功夫,她见那王平已快跑到楼梯,此时芙蓉阁中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走道被堵得严严实实。她轻功了得,直接一个飞身跃到二楼去等王平。那王平正以为摆脱了她,得意洋洋间却见百里正在数米前冲他招手。他一时受惊,慌忙间不知被什么绊住,百里趁机一跃上前要抓住他,拉扯间,王平从栏杆坠下。

芙蓉阁内部的结构本就好似是一个空心的四方体,楼中镂空,四面是一间间的厢房。而一楼大厅的中间,是一个偌大的芙蓉花池!四周以各式奇形怪异的石头作为装饰。百里眼见那王平坠落的下方正是一处凸起尖锐的石峰,王平坠在那里必死无疑。她想都不想一跃而下,在空中给了那王平一脚,将他踹落芙蓉阁花池之中。

她宛如天仙轻盈落地,居高临下的瞧着那王平从水池中爬起,像是一只淋了雨的落汤鸡!

此时辰时已过,下朝的官员大多或是已至各自府衙或是回了府邸,此刻倒是官眷或是名流富贾居多,更加着实热闹。就连青云大街上的人流,也涌入芙蓉阁想看看这热闹。一时间,人山人海,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百里心中大呼不好!她本想将此事在厢房内静静私了,却不曾想到半路竟跑出一个沧海阁!事态一时难以控制,竟闹到如此田地。

王平见她武功卓越,知道今日恐难逃脱,便缴械投降:“女侠!女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百里正准备拉他上岸,却听见阁楼上有人大声说话:“这位姑娘!这里可是国都洛宁!难不成你还要当街行凶不成!方才我们可都瞧得仔细,就是你将这位公子推了下去!皇城边上,朗朗乾坤,姑娘眼中可还有国法!”

那百里莫名,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此胡言乱语,方才若不是她好心搭救,这王平的脑袋恐怕早已经被那石峰刺穿!即便是纪尘风亲自出手,也是回天乏术!她寻声望去,一眼认出正是那海堂主的手下!

王平却像是被人提点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一下子想起什么。他突然在水中撒泼哭诉:“这位姑娘!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下如此狠手!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若是没有了我,你叫他们如何做活呀!”

一时间楼中议论不断,沸沸扬扬!百里见他表演的倒是卖力,暗叹这个王平可真会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只觉得周遭人对她恶言相向,指指点点。她百口莫辩,自知现下这芙蓉阁不宜久留。只能另寻机会说服王平。突然腰间的无影剑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准备脱鞘而出!是杀气!

体内热毒是百里打娘胎带出的毛病。因为这个缘由,她不知喝了多少汤药,她同纪尘风的友谊也是因着这病而结的缘份。也正是因为她体内的热毒,天下第一寒气的无影剑,也竟能被她贴身携带。也正是因为这热毒,她经络僵硬不宜习武。百里啸海虽威震江湖,却也不乏仇家。他的掌上明珠若不能保护自己,日后定曾为他的软肋。这便是百里门最大的秘密。

这些年百里啸海想尽办法,让天下人认为百里门的大小姐武功盖世,不容小觑。就连安排在百里身边的婢女也都各个出手不凡,他让百里去昆仑山隐仙派学习最上层的轻功,又源源不断将醇厚的内力强行输入百里体内。又让金无名亲自做百里的老师。

金无名此人原本倒也是洛宁世家子弟,后不知为何沦落江湖。如今是百里门主最依仗的堂主。江湖人称金狐狸,此人虽也曾百读圣贤书却有一双点石成金的圣手。他素来教导百里,打不过逃跑一点也不丢脸,明知打不过却非要找打那才可耻!你爹爹让你学最上层的轻功,为的就是不想有朝一日去救可怜兮兮的你。百里很是受教,将此统一称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大智慧。

此番,杀意逼近,她自然逃之夭夭。有时候,逃跑亦是一种智慧。她时常庆幸,有爹爹传给她的百年内力相助,如今她的轻功早已青出于蓝。

她如同一只黄色的黄莺在洛宁城不知名的屋顶飞跃,远远甩开了那些沧海阁杀手。只是,方向却距离德善堂愈来愈远。她正苦恼,却远远瞧见小道尽头有一辆马车匀速驶来。她灵机一闪,身轻如燕般悄然从车厢后侧的帘子一跃而入。她的轻功了得,驾车的小厮自然没有察觉。

可是!这车箱内竟有一人!

百里吓得捂住自己的嘴,那人一袭白衣,袍子上隐约绣着梅花的暗纹,头戴浅露看不见面容。瞧那身形百里断定是位男子!只是,他并没有任何动静。百里心存侥幸,他大约是睡着了并没有发现自己。这样也好,等过了沧海阁那一关,她再悄悄然的离开。她松了口气,却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白木香?百里自然知道,白木香是出了名的女儿香,不免对这马车的主人多了几分好奇。她心中暗道,方才从外面看这辆马车似乎除了宽敞些倒也是平平无奇,并不影人注意。内置布局倒是有几分考究,就连这做帘子的布料都是上等的京布,常人家怕是拿来做件衣服都舍不得,这马车的主人竟直接拿来做了马车的帘子。她不免对此人更加好奇,悄悄抬手想要一窥这白色浅露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面容。

百里不知,那位白衣公子早有察觉。他本在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马车有轻微下沉。虽然那下沉的幅度不足以让大多人察觉,但绝逃不过他的敏锐。他睁开双眸的那一刹那,便瞧见眼前的一抹黄色身影!

是她!方才大闹芙蓉阁的黄衫女子!

方才在芙蓉阁内倒曾与她擦肩而过,他会注意到她,只因感觉到她身上隐隐约约的剑气。那时她步履匆匆、英气十足地手提着一柄扇子,从他身边经过。之所以用提,只因为她拿着扇子的手法,竟好似像是握着一柄宝剑!倒是可惜了一柄如此名贵的团扇。

多看了一眼,他又觉得她似乎有几分眼熟。好似前几日方才见过。

此刻,她上了他的马车,坐在他眼前,似乎在躲避什么。他记得,方才在芙蓉阁的时候她倒是神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此刻怎甘愿龟缩于此?

他踏出芙蓉阁的那一刻,偏巧是她推人坠楼之际。他听见楼中被她搅得天翻地覆的动静!众目睽睽之下,她一跃而下又给那人补上一脚。

他不经好奇,她和那人该是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下如此狠手!

她妄想打量他,他却也在肆无忌怠的观察着她。以他薛大少爷之名,洛宁城中无论是贵气逼人的、温婉尔雅的、清秀雅致的、小家碧玉的、妖艳浪荡的,他都司空见惯。只是想遍所有形容女子的词汇,却也不能将她完全归于哪一类。她容貌倒是清秀可人,眉宇间却有一丝盖不住的英气。就连女人常常随身而带的扇子,于她手中竟也显得好似一柄利器,她不用开口,眼底却写满了自负二字!时而举手间又有一丝大家闺秀的端庄,却又在她凤眼流转大约在想什么鬼主意的时候瞬间灰飞烟灭。

她是谁!为何而来!

白色浅露之下的眛眼闪过一道厉光,这样的女子定然要敬而远之,她若是为他而来,那便杀之。

白色纱幔被慢慢拉开一角,一双冷冽的黑瞳印在眼前。百里还来不及看清那纱幔下的容颜,却被那双拒人千里之外的眼吓得慌忙放手。这样的眼神她从未见过,只是一眼便能叫她寒彻心底。她自觉心虚,慌忙解释着:“对,对不起。公子,我只是好奇,并无冒犯之意。”

“好奇什么?”那声音冷的像座积年成冰的雪山。

“公子,你,一直醒着吗?”她突然有所警觉,这马车的主人既然知晓,却又为何做出一副没有察觉的模样。可是有其它图谋?

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似笑非笑道:“难道姑娘不该先解释一下,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马车上?”

百里有些恍惚,对呀,她该如何解释?她试着设身处地设想常人遇上现在这般境况,听见何种回答会比较容易接受。自己的地方有陌生人突然闯入,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自然该是慌张的吧!她决定先从安抚马车主人的情绪开始着手,:“公子,请不要害怕,我并不是坏人!我只是个遇上些许麻烦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暂借公子的马车躲避坏人。”她觉得,首先得让马车得主人认为她的出现对他而言产生不了任何危险。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白衣公子脑中浮现的确是方才她在芙蓉阁时的大展身手,着实难以将她与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等词联系在一起。这个小女子方才倒是神气的狠,这会倒是学会扮猪吃老虎了。他看见她身后背着的小小包裹,冷哼道:“姑娘初来乍到,到洛宁也不过只有半日,怎就能有这样的本事将自己逼入如此境地。”

百里愣了愣,这位公子话中有话,来者不善。她自己琢磨,如今这外来的人俨然是她自己,莫不是这位公子误以为来者不善的人是她?她素日里倒是以善解人意自居,心想,若是如此这位公子有些许情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自然可以理解。换做是她,倘若有人胆敢不请自来擅闯她的璎珞苑,她定是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直接丢入后山的石湖喂那湖中怪鱼。她谄媚讨好道:“公子对小女子可有何误会呀?”她这副谄媚的样子笑得很是专业,虽不是金狐狸教予她的,其中精妙之处却也是她这些年从百里门那帮堂主舵主脸上学习总结而来。

那人却道:“姑娘与在下萍水相逢,素不相识,自是没有什么误会可言。在下方才所言,姑娘大可当作是路人的善意提点,也总好过以后的多行不义,必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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