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堂主知道,这王平定是看了夏家账目,有些飘忽,这才敢如此猖狂!若不是留着他的小命还有用处,这样的小人他早已一刀解决。没待他开口,却听见一声巨响。“砰!”
门被一阵强力猛烈地震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看见本守在厢房外的两个小厮歪歪扭扭地跌着爬着滚进厢房,其中一个小厮挣扎着走到海堂主身边,俯耳说了些什么。
那王平见厢房的门被人破开,却赶忙去看那门。他一面用手抚摸着裂开的门,一面骂骂咧咧着:“他奶奶的!这可是胡桃木呀!多厚实的实木料子!是谁这么不长眼的,要是影响了老子买个好价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你要怎么收拾我呀!”话音未落,却见一个黄衣少女款款而来!
那王平见来人竟然是个水灵的小姑娘,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不免有些难以置信,更加猖狂道:“哎呦,他奶奶的这杀千刀的竟然是个小丫头?我说丫头,你不好好藏在闺阁待嫁,跑到我芙蓉阁撒哪门子野呀!去,快去叫你爹娘来,我倒要好好同他们说道说道,这该如何赔偿我!”
黄衣少女一点也不生气,似乎对王平熟视无睹。她回过头轻声叮嘱小满将厢房的门掩好。此事毕竟是夏家私事,若出去平白叫人笑话。
王平道:“丫头?你究竟你谁家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弄坏我这门的。”
百里撇了王平一眼,问:“你便是王平了?”
王平微微一愣,眼中笑意起朗朗笑道:“哎呦!看来还是朵桃花呀!平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要找的王平正是在下!”他一脸猥琐的笑道:“小姑娘莫不是慕名前来,难道是要给平爷做小娘子不成?”
百里笑道:“好一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原来你是姓王的呀?原来不姓夏呀,想必芙蓉阁同你也没有干系的咯。”
一提到芙蓉阁,王平脸色一冷。他终于意识到次黄衣女子定是来者不善:“他奶奶的!小丫头!这是来找茬呀!平爷可没空搭理你,说罢,这破坏门的银子,你怎么个赔法!你若是打算来个以身相许,平爷倒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百里冷哼一声,狠狠瞪了王平一眼,瞧得那王平脑袋发麻,身子一阵凉意,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百里又道:“你运气好,本姑娘今个大度,暂且不去计较你先前干的糊涂事,现在说的混账话。只是,你得明白,从这一刻起,你得好好听着!第一,即刻派人去平阳城接回你同父异母的大哥,夏家的正经家主!”少女扫视了屋内其它人,又厉声道:“第二,本姑娘可不管你之前和旁的什么人有何种约定,总之,在夏家正经家主开口说卖以前,芙蓉阁,”她停顿了一下,却每个字杀意十足。“你不许卖!”
王平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你,你是谁呀!哪里来的疯丫头,去去去。别在这里搅和!”
百里死死盯住王平,放低声音:“且看在你是夏叔叔亲弟弟的份上,我再问你一次。我方才说的两点要求,你可听明白了!”
王平头一回在一个女子身上感觉到这么大得杀气,他硬着头皮骂骂咧咧道:“他奶奶!小丫头,我还偏偏告诉你了!人,我肯定是不会去接的。老子现在才是这夏家唯一的正经家主!这芙蓉阁,老子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吗?”少女盈盈笑道,突然眼神突变,抬手向王平劈去!
那王平条件反射立刻闪躲!只是他再快哪里比得上习武之人得出手,只听见耳边又是“砰”一声巨响。他吓得闭上双眼,却发现自己并未感觉到任何痛楚。他松了口气,缓缓睁眼。却又听见身边“咯吱”一声,旁边得八仙桌“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百里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轻描淡写问道:“要不,你也再想想?”
王平被吓得六神无主,先前的实木门被震出裂痕,他已然觉得惊诧。但毕竟并未亲眼瞧见那姑娘破门的过程。这会,这姑娘当着他的面前,轻而易举的徒手将一张实木八仙桌震碎。他虽不懂功夫,便也知道这姑娘非等闲之辈,刚刚那两扇门只是裂痕却没有破损如今看来是这姑娘下手留了分寸。他余光瞄见那位海老板一言不发宛如看戏的样子,他灵光一闪,一步跨到海老板身后。一副很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对百里道:“姑娘,不,女侠!你说得事情,并非我不愿。只是我和这位海老板早有约定。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您找我说也没有用呀,要不您直接找他,找海老板。”
海堂主本只想冷眼旁观,她看得出这姑娘倒是个狠角色,不妨借着她的手给王平一些教训,等王平求他,他再出手相救。只是不想这姑娘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深厚。且她对夏家之事似知一二,她对夏家如此上心,究竟和夏家是何关系。既然王平将他推出,不妨就试探一二。海堂主缓缓开口:“这位姑娘,老夫看来,今日之事倒是姑娘的不对。不论王平他姓甚名甚,但凡只要他身上流着的是夏家人的血,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夏家人!夏家人关起门来自己处理自家的事情,姑娘却颇有见地,莫非姑娘也姓夏不成?”
少女气定神闲,一本正经回道:“噢?照这位海老板的意思,你和夏平同处夏家门内,又对夏家的事情不仅见解颇深还打算身涉其间,难道海老板身上也留着夏家的血脉吗!”
海堂主怎会听不出那姑娘言词中的挖苦。她这是用他方才的话回怼他。不过听她方才的意思,她并不是夏家血脉。海堂主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夏老板的私生女就无碍!他顺势顺水推舟对王平说道:“王老板,你可听见了?我可不是夏家人,你和这位姑娘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
百里见他识趣撒手不管,便又对王平道:“你可想好了?你若此刻出发,尚能在落日前赶到平阳接回夏叔叔!”
海堂主故意拍了拍王平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王老板呀!您就听听这位姑娘的话,速速去平阳接回你的长兄。定然要好生照料,说不定不出半月,你长兄身体康复,你我也不必再为夏家这份产业这般操劳费力了!”
海老板这番话看似讲得诚恳,对王平而言却句句都是胁迫。是呀,只要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大哥若是回来,这芙蓉阁哪里还会有他王平的位置!他心一横,附在海堂主耳边求道:“海老板,十万两,就十万两银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同我计较!十万两,这夏家的产业以后都是您的!”
百里闻此言,不禁为夏家列祖列宗叹息。十万两?!这王平难不成是脑子给驴踢了,区区十万两,就将醉香楼给卖了!夏家数百年的基业,只怕迟早要败落在王平这个不孝子手中!她又打量着那位海老板,他身材魁梧高大,虽然不动声色的坐着,只是他这副商人的打扮实再盖不住他身上的江湖味。
“这位海老板,听本姑娘一句劝。莫要多管闲事!”
“噢?”王平果然向他松口,想必他也是怕了那姑娘的不依不饶。既然条件已然谈妥,便是他解围之时。海堂主沉深笑道:“那姑娘可否也能听我一句劝。”
“哦!”
“姑娘的样子,倒像是涉世不深。这行走江湖,做人做事最忌讳的便是多管闲事。即便姑娘想做女侠,也该懂得何为不自量力。。。。。。”
百里故意上前几步,挑衅的打量着海堂主,道:“倒也奇怪,即便本姑娘就爱多管闲事,可海老板又何以断言本姑娘就是不自量力呢!”百里盈盈笑道:“既然海老板倚老卖老要议一议这行走江湖的道道,本姑娘倒有一疑问。海老板对江湖既然了如指掌,便定然知道一个粗浅的道理,那些名门正派的英雄侠士,行走江湖可是断然不屑乔装打扮掩人耳目的,也是,江湖众派鱼龙混杂,也不尽都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像海老板这般费劲心机、千方百计算计旁人家产业的,我倒是记得江湖中也是有一个词来形容的,叫什么来着,且让我想一想,噢!是了,好似就是传说中的‘江湖败类’!海老板,我说的可对呀!”
好一张厉嘴!明里暗里都在骂他江海无耻。海堂主冷笑道:“丫头!多说无益,今日老夫便叫你知道何为江湖险恶!自求多福!”话音刚落,宽袖一道刀光一闪而出,毫不犹豫的朝着百里砍去!
说时急那时快百里步子轻盈,一个翻身虽看似轻而易举的躲开这一刀!可是海堂主的手少许歪了半分,空中已然飘一片黄色纱布,那是她的裙角。心中道:好厉害的刀法!若不是此人对她并无杀意,如此近的距离,她定躲不开那一刀!
海堂主心想,这般年纪的小姑娘,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只要给她些厉害,便能叫她知难而退。他故意让自己显得威严些,皮笑肉不笑道:“丫头,你若是想明白了,不再参合此事,老夫今日倒也能留你一条小命!”
百里嗤之以鼻:“堂堂沧海阁的海堂主竟然要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本姑娘自然是在笑这世道变化,沧海阁果然不再是二十年前的沧海阁!”
本打算坐山观虎斗的王平一听见那海堂主的来头,琢磨着今日无论是谁得势自己定然都不会好受,便赶紧夺门而逃!百里想要去追,却被海堂主的刀拦下。
“丫头!你怎知我的身份!你究竟是何来路!”
百里这才发现海堂主的神色已与之前有所不同,似乎多了一丝杀意。
若是同这样的高手动武,她很难不露出破绽。百里瞥了海堂主一眼,故意双手背后要让海堂主放松警惕,她洋洋得意道:“这有何难,你们沧海阁的梅花刀不就是靠着提,刁,摸,甩,剁,绷,挂,撩,搜,扎这十字真决吗!”
她竟连梅花刀的十字真决也知!
百里见他诧异,又道:“都看出你武功出自何处,那知道你是何人自然不难。沧海阁中,武功在海堂主之上的恐怕也不多见。更重要的是,海堂主日后若是乔装至少也得换个名号吧!‘海老板,海堂主’,你不觉得让人猜起来一点难度也没有吗?”
海堂主正奇怪这姑娘怎知道这些,却觉胸口一阵热浪而来!他没有防备来不及多闪,硬生生吃下了那姑娘一掌!他闷声沉吟,手捂住胸口,片刻从口中喷出一摊鲜血。
他被偷袭了!!他堂堂沧海阁堂主岂能被一个丫头戏弄,他立即运功操刀,想要将那丫头剁成肉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半点力气,全身经络酥麻,好似被人点了大穴!他擦去嘴角血痕,眼中虽放着狠光,却掩饰不了心中诧异:“好深厚的内力!”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至少也能排得上前五十的高手,可他却也受不了这丫头一掌。他本以为那桌子只是巧合,倒是未曾想她果然内力了得。
百里笑道:“海堂主,我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这天底下能吃的了本小姐一掌的人,恐怕也没几个。”她凤眼流转,神色一变,放着狠光,厉声道:“滚回你的沧海阁,岸上之事,还轮不到你们造次!”二十年前,沧海阁同百里门争夺武林天下,以失败告终,被百里门赶回海上,不得上岸!
说罢,她转身一跃,去寻那王平。
“堂主,现在怎么办?”
“阁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人知道此事同沧海阁有任何干系!此女必杀之!”
“可是她内力深厚,功力难测,连堂主也。。。。。。”那人话未说完,却被海堂主杀人般的目光给凝视了回去。
却听见海堂主咬着牙,狠狠道:“速速召集洛宁城内沧海阁所有高手,击杀此女!”
“是!”语落,窗口鸣起奇异的哨声!那声音响彻洛宁城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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