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呀,”聂榛三步并作两步,挎着师父的手,“你看他,都被我包成粽子了,喝水都要喂,怎么走呀?救人就到底,等他能下床了,我就让他走,好不好嘛?”
“哼,镖师?我竟不知,天工阁还开展镖师的业务了。”师父并没有接聂榛的话。
陆铭没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小山村,居然有人知道天工阁,只能合盘托出:“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的确是天工阁的弟子,陆铭。一个月前,掌门无意中发现祖师爷鲁班大师留下的一张机关图,此机关放入湖中可令湖中起雾,放入山中可令山石形成迷阵,放入林中可令树木皆成杀人利器,能增强边关守卫。天工阁向来为朝廷所用,掌门遂派我等去京城献图,岂知路上走漏了风声,引来江湖人夺图。大师兄于是命我们兵分五路,去吸引江湖人注意,他自己则偷偷带图进京。晚辈一路小心谨慎,可到了燕来镇还是着了道,他们逼晚辈说出图纸下落,折磨晚辈多日,后来发现晚辈似乎真的不知道,慢慢放松了监管,晚辈这才逃了出来,醒来就在这里了。”
师父冷笑一声,说:“你这话也就骗骗榛儿……”
“师父,我……”聂榛不满的插话。
“你闭嘴!”师父瞅了聂榛一眼,继续说:“你说图纸不在你身上,你只是烟雾弹,那么为了吸引注意力,你应该走官道,怎么走到这山野乡村里来了?”
“前辈误会了,晚辈确实走的官道,只是到了燕来镇被歹人抓住,等逃出来,才走的小路……”
“哼!”师父不等陆铭讲完,“既然逃了出来,图纸你又没拿,你回天工阁就是了,据我所知,天工阁在东边吧?你往南走什么!”
“晚辈既是烟雾弹,自然要做戏做全套,如果此时往回走,岂不是告知歹人,图纸不在晚辈身上吗?”
“既然图纸如此重要,又为何告诉我们?你就不怕……”师父说到这里,盯着陆铭,不再言语。
陆铭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聂榛,斟酌道:“晚辈相信前辈和……榛儿姑娘不是歹人,更何况晚辈现在……只能任人宰割,晚辈不想死,自然实话实说。”
聂榛看师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陆铭,眼神却没有聚焦,知道师父在思考陆铭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不敢打扰,先扶着陆铭躺下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留下,不过等你出去,不准跟任何人提起是谁救了你。”师父道,说完好像又是解释一般,补充道,“这里鲜有外人来,村民淳朴,于我有恩,而你本身就是个麻烦,我不想你给他们带来更多麻烦!”
陆铭感激道:“多谢前辈,大恩不言谢,晚辈来日必定报答。”
“罢了……”师父低语道,声音太轻,两人都没听见,说完,师父转身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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