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初秋的早晨还是有点冷的,天刚亮,太阳正慢慢升起,北风吹过,呼救声伴着风传到了正在采药的聂榛耳中。聂榛本能就想撒腿跑,嗖的站起来,眼角瞟到十步远的地方,似乎有白影在动!聂榛犹豫了几秒,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发现草丛里躺着一个血人!似乎受伤很久了,血都变成了暗红色,脸上都是血,看不清样貌,衣服也染着血夹杂着污泥,早已破旧不堪。聂榛定了定神,把药篓放在路边,摸了摸血人的颈动脉,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伤口:“还能救。”聂榛自语道,半拖半拽用了接近一个时辰,把血人拖回了石头村。
“师父,快来救命呀!”聂榛一进家门就呼喊,“怎么了?”闻声而来的师父脸上挂着担忧,看着趴在聂榛脚下奄奄一息的血人,眼睛里的担忧似乎去掉了一些。
“他是谁?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是村里的人吗?”师父连珠炮一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聂榛故意忽略掉后面几个问题:“我采药的时候发现的,师父,他伤的很严重,快救救他吧!”
“瞧他衣服的暗纹,是天工阁的,江湖中敢伤天工阁弟子,多是寻仇的,我们不敢管,也惹不起,你把他扔了吧。”
“师父?!”聂榛难以置信,一向救人不遗余力的师父,今天怎么如此冷血,“您不是常常教我,医者仁心吗?怎么能把他扔出去。”
“我教你医术,教你读书识字,是让你用来反驳我的吗?你不扔也行,挖个坑埋了吧,免得你扔他出去,被仇家看见,连累无辜!”
聂榛低头看了一眼血人,默默地拖起来向屋里走去,“你做什么去?挖坑也别埋屋里啊!”师父气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不救我救!再拖下去,他就真死了。”聂榛停了一下,接着说,“师父您能帮我烧点热水吗?”说完也不等师父什么反应,拖着血人就进了屋内。
院子里。
“师父,您帮我看看,这个方子内服行么?这都三天了,他怎么还不醒啊。”
“哼!不是你来救吗?问我做什么?”
“师父呀,我保证,等他醒了我就把他扔出去,而且让他发毒誓,不能告诉第三个人,是我们救了他,好不好嘛?”聂榛很疑惑为什么师父这次如此生气,只好撒娇保证又发誓。
“哼!可以。”师父瞟了一眼药方,转身就走了。聂榛都怀疑师父到底看没看见写了什么,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师父说的可以,是药方可以还是把人扔出去可以。聂榛拿着药方进了屋子,发现血人正盯着她:“你醒了?叫什么名字?怎么受伤的?”
“……我”血人张了张口,半天才沙哑着嗓子发出一个音。
聂榛恍然大悟,赶紧倒了一杯水,小心地扶着血人坐起来,喂他喝下去。“我的衣服,是姑娘帮我脱的吗?”聂榛没料到此人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对!脱你衣服是为了救你,你看看你身上,不脱能救吗?再说了,我是大夫,你的身体对我来说,跟厨房里脱了毛的鸡没什么区别。你还没说你是谁呢?”听完这话,血人眼神闪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少女的垂挂髻,插着简单的珠花,面容姣好,鹅蛋脸带着一点点婴儿肥,流星眉,眼睛又大又圆,眼尾轻轻上扬,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回过神赶紧说:“在下陆铭,是一个镖师,押镖途中遭遇劫匪,一路逃到此处的,多谢姑娘,来日必定报答救命之恩。”
“报恩就算了,既然醒了,就收拾一下赶紧走吧。”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铭看向来人,身材修长,比一般女子略高一些,梳着坠马髻,未施粉黛,眼睛炯炯有神,嘴巴抿得紧紧的,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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