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生辰宴这天,我特意着人备了一份厚礼。
衔这茶叶纹样的翡翠绿簪绿镯和耳饰,天竺高人打造的一对穿着喜服的木偶人。青辰亦是极重礼节的,特寻来了两柄旷世名剑。
献礼的时候,我瞧着舒然的脸色不大好,便觉这一套绿茶套装、提线木偶人和双剑合璧没白准备。
“洛大小姐出身大将军府,这一套贺礼是否太过敷衍?”
我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九公主夏鹂。
“那九公主以为,臣女该送些什么呢?”
“你......”我这一反问,她反倒说不出什么来。“总之这点便宜首饰和木偶,实在太过轻贱,难不成你是觉得贵重之礼配不上舒姐姐吗?”
我的到来本就惹人注目,此刻经她这么一嚷嚷更是成了焦点。
老话怎么说来着?狈还有狼为伴呢,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有两个朋友。
这两个真真就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穷凶极恶。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舒然合起伙来讨厌我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从小到大,她就不曾给过我什么好脸色。
能被堂堂离国九公主和未来皇子妃如此讨厌,倒也是我的荣幸。
“我原以为相府的小姐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何以会计较如此小事,听九公主这么一说,倒是臣女疏忽了。”
她依旧依依不饶,“难不成舒姐姐不与你计较,你便可以如此敷衍吗?她可是未来的皇子妃,你仗着自己是洛大将军的女儿,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对皇室不敬了吗?”
揪着送礼的事上升到将军府和皇室,这个夏鹂还真是长进了不少。
“哦?原是洛溪眼拙,现如今,相府的小姐已经能代表整个皇室了。”
“你......”她还欲与我纠缠下去,幸而青辰适时的开口。
“禀九公主,这一套翡翠首饰,是越国皇室前年进贡的上好翡翠,价值连城,更是昭显两国和平,草民以为,此物配得上未来的皇子妃。再就是那两把剑,乃传世鸳鸯剑,已非可凭借权势或金钱可得来的,草民以为,莫说是献给二皇子和舒小姐,纵是献给当今圣上,也是拿得出手的。”
青辰一开口,夏鹂立即就蔫了下去。
青辰的名号,莫说是在离国,就是在全天下也是鼎鼎有名的。就连当今圣山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自称草民,已是给足了夏鹂面子。
此刻见他替我说话,又是与我一道儿来的,不悦的冷哼了声,转身进了宴厅。
“为了为难我,还真是什么拿不出手的理由都能用上。”
我小声嘀咕着,青辰在我身边停了停,“你若想走,现在还来得及。”
“来都来了,哪有中途退场的道理?”
寻了个不当不正的位置入座,不过少顷,人便齐了。
这一赐婚,果真是与以往不同了,这排场照以往简直相差甚远。
舒然虽是相府小姐,但终归不是男丁,舒相虽也待她不薄,道比起父亲对我,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一桩婚事,还真真算得上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看到主位落座的人后,我才明白舒然邀我前来的用意。
原来这场生辰宴是夏戟一手为她操办的。
夏戟看到时有些意外,大抵是因为我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没有像外面传闻一般颓废堕落,让他有些诧异。
又或者,他没料到我会赴这场宴吧。
几番寒暄过后,众人推杯换盏,无不赞叹着这对佳人天作之合。
人就是这般势力,谁得势就在谁跟前说些好听的。他们的这些话,以往我与夏戟并肩而立时,也听过不少。
那时我以为我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可实际上呢?
这世间所谓的天作之合,不过是利益使然,各取所需罢了。
“未曾想能在这里遇见青辰先生,真是幸会幸会。”
临桌的一个男子举杯相敬,青辰回敬,“原是宋侍郎,方才目光集在主位,疏忽了侍郎,失敬失敬。”
“青辰先生太过客气了,咱们吃的是别人的宴席,这目光自然要多放在主人家的身上。也就在这旁人注意不到的时候才好交头接耳私下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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