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他们可能真的有仇。”
我蔫啵噔的一句话,惹得夏齐撇了撇嘴。
“你怎的如此不解风情,瞧瞧八妹妹和青辰说的,一个情意绵绵,一个有理有据,听着都赏心悦耳。”
花黎却是对我的看法十分包容,“哦?姑娘何出此言?”
“说来惭愧,没什么原因,就是直觉。”
世人总是如此,不论是什么样的故事,但凡添上些感情色彩,便会觉得格外生动,可真相到底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
当然,也没什么人会去关心。
我向来不大喜欢听人说书,一是觉得故事冗长无聊,大抵都是那些个剧情,也难有人能说出什么新花样,再就是说书人那拍板一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每每都叫人扫了兴致。
相比之下,我更为喜欢自己买了话本子来看,有时来了兴致,还会随手将剧情改上一改。
莫临坊的故事不是最好听的,说书人的水准也算不上多好,就连茶水也只算得上品中的中品。此处唯有面前这一人,能引这么多人流连忘返,又得皇子青睐。
果真什么看相貌的世道了。我暗自腹诽着。
花黎生性讨喜,又是个颇有眼界的,即便是与这一群贵胄在一处,也不显得黯淡,相反,越是有光的地方,就越显得灿烂。
夏齐只与他见了一面就将他引为挚友,就连交友颇为讲究的青辰也难得的与他交谈甚欢,夏淼那个肤浅的更是眼睛都移不开,连下人们也是频频展现笑意,纵观全场,也就我一人拘扭着。
我着实也不是个刻薄的人,怎的从第一眼看他就觉着不喜,我也不大弄得明白。
夏淼说,一见钟情是莫大的缘分,像我对他这种一见生怨的,大抵也是缘分深厚。
我约么着,可能是莫大的仇恨。
后头他们都说了什么,我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听。只记得花黎在莫临坊为我们安排了晚膳,待我上了回家的马车时,天已经大黑了。
许是因为我这一整日都与青辰待在一处,父亲非但难得的没因晚归而责备于我,竟还关怀的问我这一日玩的累不累。
我暗自寻思着,以后出门戏耍是不是都要将青辰带上做掩护好些。
我明白他是受父亲之命,这些天有意无意的让我忙起来,做些喜欢做的,好忘了那些个不好的事。这些虽不是他的本意,我却也承了他的情,心怀感谢。
这一日,我难得来了兴致做了些梨花糕,我正在厨房忙的脚打后脑勺,素希就在这个时候给我送来了舒然的请柬。
原是她的生辰宴到了。
“哼,往日也没见她办的如此铺张,这才许给二皇子几日,便如此张狂了。她及笄之礼的时候也未想着给将军府送一张请柬,这会儿倒是想起您来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这是做给您看呢。”素希嘴里念叨着,颇有不忿之意。
“她事事居于我之下,隐忍多年,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打击我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这段时日怕是日夜琢磨着如何能让我更难受些。”
“那怎么办?咱还去吗?”
我揉了把脸,也顾不得手上沾了多少面粉,“去,为何不去?纵然她真成了皇子妃,也不见得敢明着动我半分,宴上人多,她能奈我何?不过是想看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偏生要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她的生辰宴上,明晃晃的去打那些七嘴八舌的脸。”
我愤愤揉了把面团,混着果陷塞进了模具。
我端着一盘成品走出厨房的时候,青辰正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手里拿着的正是舒然给我的那张请柬。
“你来的正好,尝尝我新研制的糕点。”
他似乎对我难得的热络十分意外,挑了挑眉,“这是......梨花?和蜂蜜?”
“皮是梨花调制的,陷是梨汁混了蜂蜜,我怕太甜,所以陷放的少了些。你吃着如何?”
“皮质清香,入口松软清甜,不错。”
“能得你一声称赞,倒也不枉费我忙活一场。”我吃着吃着才想起来问他的来意,“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无事。顺路路过,顺便来提醒你,后日就是府上宴客的时候了。”他看了眼一旁的请柬又道,“只是你怕是要忙了,明日相府小姐生辰,怕是要费些心力。”
我笑,“她的生辰宴,哪里轮得到我费心力?不过是一群往日里见不得我好,没事闲的等着看我热闹的,听得惯的就忍着,听不惯的就还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左右这阵子也忙,大可找个由头回绝了去,何苦去徒惹一身不快?”
“是谁自惹不快,还说不定呢。”
他思衬片刻,道,“也罢,那我便陪你走一趟。”
我惑然,“我是身处泥潭暂难抽身,你好端端的干什么要往污水里趟?”
“确保你好端端的从宴上回来,才能保证后日的家宴顺顺利利进行。再者,我去了,大将军那边也好放心。”
他执意要随我去,我本不大愿意,但一想到有他在可能会省去不少麻烦,便由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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