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用力将她推醒:“喂!喂!”
杏贞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来张皇地望着眼前才刚刚二十岁的皇帝,他头上涔涔冷汗,胸前隐隐发痛,最难受的是,双颊潮热,烧出一种不知何处可以着力的虚浮之感。
奕詝:“侍寝的女人居然先睡着了,朕还是第一次见!”
奕詝觉得这个丫头有点眼熟,忽然想起了这不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乞丐一样的丫头吗!奕詝仔细瞅了几眼:“原来是你!”
杏贞睁着眼,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仿佛瞬间石化了一般,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只是回荡着几个词“死瘸子,麻子脸,下流东西,大不敬。”
教礼仪的姑姑和杏贞说了,大不敬是个大罪名,是凌迟还是诛九族来着,这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反正是自己不得好死,家人不得好活的大罪。
奕詝忽然用力掀开杏贞双手紧攥的被子,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育,奕詝皱了皱眉:“你有十五岁吗?”
杏贞舌头仿佛都打结了:“臣妾……十五岁……了……真的……真的!”
奕詝大喝:“还敢说谎!还不快从实招来!”
杏贞吓得哆哆嗦嗦:“臣妾是道光十七年七月十六日生……”
奕詝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禁吓唬,道光十七年的话,还未满十三岁。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给她些惩戒,可是却会伤了康慈皇太妃的情面。
也罢,刚刚听说,康慈皇太妃正为着奕訢没有将自己的侄女送进宫,反倒临时找了这么个毛丫头生气,想必这丫头以后也没有好日子可过。
奕詝脸色更难看了:“谁许你自称臣妾了!滚下去!”
杏贞有些发蒙,但是还知道找找有没有自己能套在身上的衣服,总不能就这样出被窝吧!
奕詝:“快滚!”
杏贞连滚带爬钻出被窝。奕詝嫌她太磨蹭,在她屁股上狠狠盖了一巴掌,五个手指印瞬间刻在了她的屁股上。
杏贞冷不丁冒出一句:“那个……皇上,那扇门好像坏了?”
年轻人的思维往往具有跳跃性,这一下子跳得太大,奕詝很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得应道:“若是坏了,让人来查看一下吧。”
奕詝穿着明黄色睡衣走到门跟前,伸手晃了一晃,传来木与木之间尖锐的磨擦声,于是他说道:“是门轴坏了,安德海叫内务府的人来吧。”
片刻工夫内务府的几位承办差使的太监都到了。
“回皇上的话,”查看了一番之后,办差的大臣道:“门轴损坏,没有大碍,只需换一扇门就可以了。”
“不必。”奕詝很爽快地否决了。
左右惊诧地抬起头来,他们在年轻皇帝白皙的脸上看到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天真表情。
奕詝说:“既然没有大碍,修修就行了。先帝在日崇俭戒奢的圣训,都还记得吧?”
“臣等谨记在心……”
本来话到此可以转到门轴上了,不料未等话音落地,奕詝立刻说道:“念来听听。”
这么一来防不胜防,左右面面相觑,额上见汗:到底皇帝要的是哪一句?可是“臣等谨记在心”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再说“忘了”岂不是自己搧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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