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杏贞沉默片刻,轻轻问道:“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尚嬷嬷无奈一笑,“从头到尾我都跪着,只见着了皇上的龙靴,没敢抬头看一看他的龙颜。”
“眼睛没见着,耳朵总听过吧?”叶赫那拉?杏贞道,“常嬷嬷,宫里面的人是怎样形容他的?你还记得吗?”
尚嬷嬷想了想,笑道:“管不住自己嘴的人,连见皇上龙靴的机会都没有,好了好了,别皱眉头,小心长出皱纹来,我给你说一件我亲眼看见的事吧。”
“你说。”叶赫那拉?杏贞立刻一副洗耳恭听状,“我在听。”
“大约是两个月的事了,一位贵人死了。”尚嬷嬷缓缓道,“因为一条裙子……”
随着她的话语,紫禁城的红瓦青砖渐渐浮现在叶赫那拉?杏贞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如同她身上这条绳子,将她牢牢固定在了一个名叫后宫的牢笼里。
来来往往的女子,或沉鱼落雁,或闭月羞花,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妙处,搁在哪儿都是名花一朵,如今聚在一处,便个个争奇斗艳,谁叫满园春色,赏花人却只有一个——当今圣上。
然而花有开时,也有败时。
“啊!!”
惊叫声引来了一群围观人,其中就有尚嬷嬷。
挤进人群一看,尚嬷嬷也忍不住双手掩口,发出小声的惊叫。
前方是一口水井,宫女们时常要来这里,为各自的主子打水洗脸。
而今将头往井口中一探,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女人的浮尸。
“……她的脸被井水泡得发胀发白,已认不出她原来的样子。”尚嬷嬷沉声道,“但我认得她身上的衣服,那是一条百鸟朝凤裙,死掉的是兰花苑的鑫常在。”
明明是个喜庆的日子,门外时不时传来鞭炮声与贺喜声,但叶赫那拉?杏贞却感觉身上有点冷。
一股寒气拖过尚嬷嬷的声音,透过井水中的女人,侵入她的四肢骨髓里。
叶赫那拉?杏贞咽了咽口水:“她为什么要投井?”
“就是因为她身上的裙子。”尚嬷嬷喃喃道,“那裙子真美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穿着裙子走在御花园里的样子,流光溢彩,分不清是阳光都聚在了她身上,还是从她身上散落下来的光……”
顿了顿,尚嬷嬷失笑一声:“可是皇上见了,却大发雷霆,当着众人的面,将她骂得抬不起头来。”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叶赫那拉?杏贞的意料之外,她楞了楞,问:“皇上不喜欢漂亮的女子?”
“天底下,哪有不喜欢漂亮女子的男人。”尚嬷嬷摇摇头,“皇上是喜欢她的,否则也不会临幸个两次,就将这个平民出生的汉家女子提拔成了贵人,只是她太贪心,想要的太多,又做得太过。”
“可那只是一条裙子……”叶赫那拉?杏贞有些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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