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许久,顾予期也未收回目光,眼神淡淡的望着某处,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一只乌鸦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飞扑了两下落在他肩上,绿豆大的眼睛望了两眼楼梯口,习惯性的扇了扇翅膀。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乌鸦说道。
顾予期:“我在想她什么时候才会在离开时回头一次。”
短毛黑猫甩着三条细长的尾巴窜出来,蹲在栏杆上舔毛,闻言抬起头,“你们人类的感情真复杂。”
细长的尾巴晃动间快要扫到乌鸦身上,引的它气愤的扑腾着大叫,“死猫,把你的尾巴拿远一点!臭死了!!”
三乾挑衅的冲乌鸦龇了龇牙,不但不拿开尾巴,反而变本加厉的把尾巴甩过去。
乌鸦气急败坏的一下子飞起来,和尾巴缠斗几下,却被克制的死死的。
顾予期见两只又吵闹起来,颇为头疼的拧了下眉,猫和鸟大概是永远的天敌,两只只要碰上,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一个是他的契约兽,一个算他的前辈,他不好袖手旁观不管,也不好去偏帮另一方。
眼见三乾占上风后愈加过分,顾予期开口制止,“三乾。”
黑猫悻悻收了蠢蠢欲动的三条尾巴。
乌鸦狠瞪了眼三乾,重新飞回来,身姿优雅的落到顾予期肩上。
乌鸦用喙理了理凌乱的毛发,继续之前的话题“还是我们鸟类简单,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不行就换一个,你们人也太死脑筋了。”
顾予期不做声,转身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乌鸦还在他肩上喋喋不休。
“丫头那么好你会上心我很能理解,不过这些年我看你也过的挺不容易的,既然丫头对你没意思,你要不要换一个追求,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介绍几个。”
童言在乌鸦眼中自然是千好万好,不过毕竟跟在顾予期那么多年,怎么也有几分交情了。
两人能在一起它乐意见得,要是丫头无意,它还是劝这小子莫要越陷越深。
顾予期轻瞥了肩上一眼,“介绍你的同类?”
淡淡的没多少感情起伏的语气,乌鸦硬是听出了几分嘲讽。
“我的同类怎么了,我肯给你介绍,那是看得起你!”乌鸦梗着脖子不满的叫道。
“你自己留着吧。”怎么听都有股嫌弃的意味。
好心介绍不成反被嘲讽了一波,乌鸦气鼓鼓的用爪子狂抓顾予期肩头的衣服,抓着抓着忽然停了下来。
“我早年听说过有种秘法可以封住人的情感,是某位无情道的狂人为儿子能接替自己的剑道所创,它对一切强烈的情感都有压制作用,施展后除了情感会变淡薄,对身体和记忆没有一点影响,你要是暂时放不下丫头,倒不如试试用这个法子脱离苦海。”
乌鸦说的摇头晃脑,颇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连这种方法都想得到。
顾予期目视前方,脚下的步伐稳健,像是没听到乌鸦说了什么。
唯有一只手抬起来,屈起食指,在乌鸦还沉浸在自己崇拜之际,一下将它弹飞出去。
乌鸦被弹的猝不及防,差点撞到远处的柱子,连忙展开翅膀稳住身形,刚要张嘴质问时,就听顾予期的声音响起。
“我不需要逃避的方式。”
现在的感情是他放任的结果,自己早已沉浸其中,苦也好怨也罢,都是自己选的,他甘之如饴。
……
和沈庄珩的谈话注定不欢而散。
无法说服她跟着自己离开,沈庄珩便打算明早就走,这里面多少是有因为生气的原因。
知道他们要出发的时间,童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们路上小心,她心底还是希望他们赶紧离开的,因为跟她走的越近就代表他们越危险。
高阳臣现在虽然在闭关,但难保什么时候就出了,她一个人行动目标小,不容易被盯上,可一直抓不到自己,他肯定会把目光投在与自己亲近的人身上。
她不能因此连累沈庄珩他们。
沈庄珩二人带着何湛走了,临走时何湛略带些许谴责的目光,让童言避开了视线。
她自己过的尚且有几分苟且偷生的意思,怎敢带着何湛在身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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