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灾一事尚未有定论,兴许真有灾难呢,那厚卿兄不是便不但无错,反而有功了吗?”
要是真的有雪灾,安老头哪怕身体差了点,但有功在这里,贬黜他也不合时宜,起码还能再延迟个一两年呢。
到时候,安焘再被贬,那也就怪不到宋家头上了。
“难道宋兄竟然有把握确定雪灾会来?”
安焘奇怪的问道,安章这些人也不由支起耳朵,想听个仔细。
“这个嘛……”
宋老头尴尬的笑了一声,只好说道:“今年有雪灾,是我那乖孙看出来的。他学会了一点观天象的本事,还跟我立军令状呢。今年冬天日子不好过啊!”
宋进根本没立过啥军令状,但宋老爷子觉着吧,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要是雪灾没来,你娃没立也当你立了。
出了差错,不打烂你的屁股,那是不会罢休的。
“你孙儿?是指那个刚开窍的小娃?”
安焘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
安章脸上那专注倾听的神色,此刻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淡不屑。
“不错,正是他。我这孙儿虽然才刚刚开窍,但所思所想异于常人,或许真有些非凡之处。”提到宋进,宋老爷子又忍不住得意的吹嘘起来。
“恭喜宋兄了。”
安焘心底不以为然,只能客气的恭维了几句。
宋老爷子也看出来,安家父子似乎不太相信他,寒暄几句之后,只能无奈的拱手告辞。
他走了之后,安焘从花厅起身,穿过院子,要回书房去。
不过,他一出花厅的大门,便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袭来,抬头一看,却见天空中一片片铅灰色的乌云,沉重的像是要压垮房檐一样。
四四方方的院墙内,一朵朵的雪花,似鹅毛一般,纷纷而下。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院子里的一株梅花树的枝头,已然是雪白一片了。
“这雪越下越大了。”
安焘低低的感叹了一声,宋老爷子刚刚的话语,在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出来。
他抬头注视了天空良久。
“难不成今年真有雪灾?”
想到这里,他猛地回头看向了儿子:“章儿,我记得前几日你说,你房内的横梁遭了虫尉,抓紧时间去修补了吧。”
所谓虫尉,是指白蚁,古代的房屋都是木质,容易生这些虫害。
安章听了,却摇了摇头:“爹,今日天都要黑了,明日再修吧。昨日我请吴大匠来看过,虫尉已经清除了,他说横梁是受了损害,但只要不大力摇晃,坚持个小半年都没问题呢!”
儿子的话,似乎很有道理,现在天都要黑了,要换梁麻烦的很,今晚别想睡了。
但安焘心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万一来了暴雪,压垮了横梁呢?”
安焘喃喃说道。
安章不由笑了:“爹爹,你怎么会信了宋府尹的胡话?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现在就差人去问问王少监,看看他怎么说。”
王少监是司天监的官员,和安府恰好便在同一条街巷。
司天监,自然就是宋朝专门负责观察天象、定制历法等等职能的部门。这王少监是天象气候方面的专业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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