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侍童尖叫道,“这副皮囊,我是经过无数次科学地精算,根据各界神秘大数据计算得出,使用至今,从未失效过。只要是个人,不管是来自哪里,年龄性别文化如何,都无法逃过我的皮囊,更不可能无动于衷。”
“皮囊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器,”他总算听明白侍童的抓狂的原因,尽管有些词汇相当陌生。
“人族又不是蠢蛋,怎可能都喜欢你。”田老头打击道。
“老呆头鹅,你不要嫉妒我的容颜,先前不知道是谁对我动了怜惜之心。你敢扪心自问不曾莫名其妙对我产生好感,企图像个父亲一样保护我?你这种眼神我早已司空见惯,休想欺人欺己。”侍童随大个子叫法,转身证明自己的实力。
“老头!”他喊了一声,侍童所言不假,别说老头,就是他自己也曾被这副皮囊蛊惑。
“他若要寻死,无人能拦。”田老头说。
“侍童!”他拉住了一只胳膊。
“我不信,这里的美人们对我真的无一丝兴趣。我精心打造的皮囊,怎么可能失去效用,变成废物?不,不会的。”侍童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事实。
“不听老头言,吃苦在眼前。”他发出警告。长屏巡逻,那贵族队长如若谦虚一些,哪怕只是尊老一下,都不至于糊里糊涂丧命在竹海里,魂魄无法逃离,囚禁林间,永远不得归家。但愿,竹鬼并不是靠吞食魂魄为生才好。
大块头的眼珠子转向他们,绿色大茧子突然长出一只大翅膀。“快来,你们三个还傻愣着等什么?”原来那只从绿茧子里突然展开的翅膀,是大块头朝他们挥舞的手臂。
“休要得意。”侍童甩开野人王,快跑向前,在大块头身边挤来挤去。
扒了一会,直至他和田老头走到绿茧子前,侍童仍然没有找到一条缝隙可进去和大块头论个输赢。
“你不好吃。”田老头道出实话。“它们对食物或许没有很高的要求,作为肉食性动物,还是知道什么是好食物。”
“岂有此理!”侍童愤愤不已,“我为了打造这副皮囊,累死了多少能工巧匠,完美得无可挑剔。定然是这些娘们的眼珠子都被戳瞎了。老呆头鹅,同为男人,你就没有一点点不爽。有事尽让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块头夺了去,把你们凉在这儿喂空气,我都为你们感到委屈。”
他刚想辩驳,田老头却抢白道:“你真是暴殄天物,浪费了一副好皮囊。莫把你在酒肆里那套三脚猫功夫在老子身上使,那都是老子门前沟里都嫌粗糙的馊水。大兄弟和臭小子都新鲜,吃你还不如吃老子,起码口感好有人味。”
侍童的脸说便就便,闻言立即收起适才的狂妄怒焰,换上惹人怜爱的小模样,眼睛里立即翻滚出一层水雾,氤氲在眼眶里,荡漾着涟漪,配上直接抓挠人心的哭腔。
眼泪近乎成珠,随即就要滚出眼眶,侍童开始轻轻啜泣。胸膛立即涌出被压扁的窒息感,仿佛是他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情。
“臭小子,没事别盯着他的眼珠子瞧。都说是为人才精心打造的皮囊,看来是集齐了人性所有的把柄。”田老头警告。
一股压力立即溃散而去,他才恢复理智。“你的眼珠子有何秘密?”
他正想要弄清楚,田老头喊了一声:“臭小子,没什么时间了。”
确实不是琢磨皮囊的时候,他及时收回全部注意力。虽然四周绿波翻滚,却继续不停地涌向大块头,就算路过他们身边,也不做任何犹豫。
它们似乎对大块头势在必得。“老头?”他玩过蚂蚁,玩过蜜蜂,玩过老鼠,就是没玩过螽斯。
绿草已经失去了形状,成为了绿波,不知道从何而来,仿佛泉水从任何一处汩汩冒出,永不停歇。
哪来的这么多数量的螽斯?教人倍感困惑。
“我就不信了,我这么一块大肥肉自动送上门,还能遭拒绝不成。”不甘心的侍童,还在继续扒开绿茧子。
绿茧子直往里头缩,侍童越用力,绿茧子就蜷缩的更厉害。
“住手。”田老头大喊一声,“滚开。”随即,抓住的侍童肩膀,将其丢在一旁。
绿波依旧心无旁骛,流水似的向前。
侍童站了起来,烧红了小脸,五官都似箭待发,有一撮头发都硬了起来,耸立在脑袋上。
此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词:怒发冲冠,就差了一顶帽子。虽如此,却不得不佩服人族创造语言的能力,人族还是有些优点的。
“有办法吗?”他问。
“没有。”田老头回答。
一听便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老头要是说没有,那必然是真的没有,但凡老头能憋出一根毛,也不会私藏。老头虽然脾气坏,但断然不会拿那大块头的性命开玩笑。长屏里,老头与队长过不去,并非真的是看不起贵族子弟,而是不想让刚上任屁股还没有热起来的年轻性命喂了竹鬼。然而,那队长不尊经验老者,后来一切也就怪不得田老头了。鲜血祭林,竹海岂还能平静如昔日?队长终究是狂妄了,不仅害死了自己,也成全了田老头的私心。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他的猜测。
直至目前,他也没有弄清楚,竹鬼究竟是什么?显然竹鬼并不是真的鬼,起码不是人族所害怕的鬼。可若要认真计较竹鬼是何东西,他也说不上来,老头对此更是缄默无言,只字都吝啬,不知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侍童怒不可遏,冲他们嚷了一声,张开手臂朝绿茧子扑了上去。
“真是白活了那么久了。”田老头摇头道,“光顾着浪费光阴,显然能工巧匠忘记给你装个脑子。”
明明长着一张无辜到了极致的脸,却被嫌弃至此。思及于此,他不禁莞尔一笑,这算不算是老头常说的: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从来都好使,包括经验老者都被蛊惑过,然而,在这里似乎失去了皮囊的天生效用。
侍童的耳朵倒是尖锐,立即起身质问老头。“老呆头鹅,说清楚。”无处可泄的怒火朝丑脸烧去。
“它们不喜欢你。”他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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