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不喜欢你们。”侍童刚回答完,瞪了半眼,立即望向大块头,脸色骤然一变,犹如死尸,毫无生气。
他皱起眉头,莫非这句蛊惑人心的皮囊是随着侍童的心绪变化而变化?然而,此时更不是好奇的好时辰。
“好恶心啊。”侍童惊呼,随即抬头问他们,“那大块头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一时,他也找不到适合的回答,只好借话堵住侍童的臭嘴,道:“你才是肉包子,你全族都是。”
“是一大块可口的红烧五花肉。”田老头纠正。
“老头,别胡闹。都什么时候了,你想到办法了吗?”他虽火急火燎,却无能奈何。
绿水汹涌滚滚向前,势不可挡。然而,前方的大块头还在朝他们挤眉弄眼,挥手招呼,显然暂时无性命之忧,它们到底在等什么?
“原来如此,并非我魅力全失。”侍童摸着脸,恢复了先前的自信。
“大块头待你不薄。”他一听,怒火攻心,恨不得抽碎了这张小脸才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消小肚鸡肠。“小心哪天有人在你脸上画上一片野草。”
说罢,他便望向老头,见老头依旧肃穆,那是真的在动脑子了。自知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保持沉默,别去打扰老头想办法。
可那该死的侍童就像抚摸稀世珍宝般,轻轻抚摸那张该死的脸!
每个指头都奇痒无比。“你不想要更多银币吗?”他想起了树子,于是抛出钩子,“大块头究竟多富,无人知道,但是他能给你更多金银,这倒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鱼儿咬住鱼饵,是不会松开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侍童一改先前反正,一副事不关己,轻松自若的模样。
真是欠揍!他不由握紧双拳。
田老头上前,抓住野人之怒,紧紧握在手心里,却笑着对侍童说:“老小孩,你要是有何主意,快快说来。大兄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深知感恩之道,定少不了报答你的。”
“哦,只要他断了色念即可。”侍童还在来来回回摸着鼻梁,仿佛是在塑形。“这里的一切是我们自己幻化而出。一定是我们饥渴交织,故而才幻化出这一景,蓝天白云碧草,勇士美人,既然有这么一大群人自然就有美酒佳肴。谁知,这些东西迫不及待,根本不让我们做个完整的美梦后再下嘴。反正不是我,我早已脱俗。反正,它们对大块头热情,不是因为大块头美味可口、魅力无敌,而是因为他心中执念。”
“老头,我要是打烂一颗西瓜会如何?”他问。
“解气。”田老头说。“大兄弟没事便好,要是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势必为他讨个公道,拆掉酒肆,捏了你的小脖子,好送你去服侍大兄弟。”
“你们不能卸磨杀驴。别忘了,我刚才也是受害者。”侍童叫了起来。
就在这里,绿波如河浪翻滚,汹涌澎湃,金属声如铁锤子落地般震耳欲聋。三人大吃一惊,不明所以然,确见大块头从绿浪里游了出来。
“老呆头鹅,我真想挤两滴眼泪送你,现在没时间酝酿情绪,先记账。”大块头钻出来后,不管憋在喉咙里的翻滚,“走南闯北,我游了那么多个界,没想到今日竟撂倒在这些东西手里。世界之大,精彩纷呈。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小呆头鹅,你教我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竟然是最先清醒的。了不起!”
“甄爷,刚才是我”侍童立即邀功。
大块头又掏出一手掌的银币,哗哗啦啦丢给侍童,道:“你的救命之恩,我即刻就还,从此两不相欠。”
他和田老人看得目瞪口呆,彼此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望向大块头的肚子,都怀疑那肚子里装着的不是肠子。
“我又不是哆啦梦,这是如假包换的肚皮,和你们一样。”大块头摸着肚皮,咧嘴笑了起来。“老呆头鹅,瞅着这些东西虽然恶心,但是不要被控制,估计一时半会也吃不了我们。打从出世以来,肉食动物堆堆里,敢对我下牙的家伙还没有出世,放心吧。”
“大兄弟身强体壮,自然安然无恙。”田老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侍童,侍童及时躲开。“既来之则安之,就如大兄弟所言,它们数量多,却一时也奈何不了我们。一个脚掌一个巴掌,足够灭了它们一门亲戚。”
“太恶心了。”侍童再度惊呼起来,“大如海的一片碧绿,得灭上几年功夫,我可不愿意浪费光阴。”
“未必如有你所见。”他还记得逼仄的感觉,也记得先前坠入螽斯眼睛里所见的一切。
“可惜了,这要是有瓶灭冲剂在手,区区螽斯,从此教它们灭族。”大块头发出感慨。“每次景破,都是莫名其妙的,这次不会得等到肝肠寸断吧?”
“或许,此地有自己的规律,我们耐心等待便是。”田老头说。
自从大块头无性命之忧后,田老头显然放松很多。
“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不例外。”他十分赞同老头所言。或许先前能破景,并非他们几人中真有谁天赋异禀,而是此地自己的规矩在运行,就像白昼循环。
“那是什么!”侍童指着前方。
他们立即围在一起,目光刷刷望去,皆看见侍童所指的景象。
那是?他望着田老头,大块头也望着田老头,最后大家又望向侍童。
侍童惊恐,立即后退,惊呼:“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你就下去吧。”大块头推了侍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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