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鬼灯朔月的身体才见好转,脑海中的惊涛骇浪和绵绵细雨也随着时间流逝变得微弱。醒来时大概是在深夜,身体遗留的痛觉也被饥饿掩盖。
鬼灯朔月睁开眼,只闻到身上浓浓的药味儿。尽管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仍有余力支撑起身体站起来环视四周:一片漆黑,啥也没有。虽然想开灯,不过意识告诉他,家里窘迫得交不起电费。
此时的他对本该感到陌生的窄小的漆黑屋子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轻声在地板上移动的同时,熟练地绕过席地而睡的鬼灯丰月,也就是那个枯瘦的中年男人,此时他的呼噜声顿挫有序。然后在黑魆魆的视野里找到了门的大体位置,摸索着,踮脚走下楼。
鬼灯朔月家确实是小,只有两层,在周围用石块堆砌的高大建筑对比中,犹如一个侏儒。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卧室、厨房、前厅,倒是一应俱全。
楼下是忍具武器铺子和后厨,鬼灯朔月对那些奇形怪状的苦无,手里剑,镰刃什么的不甚在乎。他现在只想溜到后厨,找些剩菜剩饭饱腹。鬼灯朔月蹑手蹑脚,生怕吵醒了鬼灯丰月,他那个脾性无常的便宜老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终于摸到了厨房,鬼灯朔月迫不及待地揭开炉灶上的锅,“哇,竟然有只半只鸡!”鬼灯朔月蚊声惊讶,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和素质,径直把半只鸡从锅盖里捞出来,和着满嘴的口水,狼吞虎咽起来,“哦,嗝--”半只鸡很快就在他的风卷残云之势下啃得剩骨架子,这大概是原主人鬼灯月第一次吃肉吃的这么尽兴,所以即使躯体意识是方朔,但身体本能却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前世”的方朔吃喝虽然不能顿顿鲍鱼肥翅,但肉食还是能补给得到的,这不免让自己有点同情这个还是7岁幼童的原主人。
半只鸡显然不能满足一个饿坏了的人,鬼灯朔月继续在灶台四周寻找食物。
在找到并且了结一些剩下的鱼头盖饭和过期面包之后,鬼灯朔月终于挺着小肚子背靠着灶台一本满足,然后迅速收拾起“战场”。“咔嚓”在善后的过程中,鬼灯朔月不小心触碰了藏在灶台底下的一个隐蔽的开关,“嗯?”鬼灯朔月疑惑道,“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对面的墙壁上传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鬼灯朔月能够看到对面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暗橱,大概有一个枕头大小,没有灯光也看得不是清爽,鬼灯朔月走近了看,暗橱所在与他身高差不多,他也是很大胆,不怕什么机关陷阱,就用手去掏。
“嗯?这是什么?好重!”鬼灯朔月从暗橱里抱出一个比他矮了几分的卷轴,出于好奇心,他想展开翻阅。
没有灯光,也只能借用月光,鬼灯朔月徐徐展开卷轴,上面尽是些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像蚯蚓爬过的文字,因为原主人才7岁,自己又来自异世界,自然不能看的明白,只是在展开到一半时出现了被一堆小字围绕着的大大的“暴”字,鬼灯朔月十分激动,这里竟然有个汉子和他相熟,真是太感动了。
“你干什么?”鬼灯朔月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他正要寻声转头,背后的鬼灯丰月便冲过来,拽开卷轴放回暗橱,麻利地关上开关,然后面色愠怒,瞪着鬼灯朔月呵斥道“和你说过不要乱惹族里的同辈,我们没那个资本!”鬼灯丰月声音很大,语气却有了缓和“以后不要和尺月那些人作对,遇到他们赶紧溜走,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鬼灯朔月认真地享受着这种训斥,这种极其严厉的来自父亲的训斥,没有让他反感,他反而点头允诺。因为这是他上辈子所没有体验过的,所以,他没有质疑,装得像个听话的乖孩子。
“难得这么听话。”鬼灯丰月语气终于缓和下来,“身体好点了吗,刚刚还在发烧,本来想让羽田医生给你瞧一下的。”
“好些啦,父亲。”鬼灯朔月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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