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见气氛尴尬,一指身边的赵札,对众村民介绍道:“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你们赵氏之宗主!今日听得赵家村有难,便义无反顾前来援救!如果没有他,恐怕……”
“此时何足挂齿!”赵札连连摆手示意,竟有些不好意思。
赵家村民闻言又惊又喜,齐刷刷跪下,道:“感谢宗主挂念!”
赵札赶紧把众人扶起来,感慨道:“大家皆赵氏子孙,赵札只因出身嫡系才虚领宗主之位。如今见各位同族精诚团结,也足以告慰赵氏列祖列宗。”
众人见这宗主没有任何大宗架子,反而平易近人,心中十分受用。毕竟,赵家村孤悬在外,除了村里几个长老,其他人几乎和赵氏大宗无甚来往,而今日赤狄入侵之时,这些长老已带领妇孺老人躲藏起来。
稍叙几句,赵札对外姓人方武产生了浓厚兴趣,方武大致说了这几日因为独子误入彘林、拒绝巫医祓除,从而同赵家村决裂之事。
赵札道:“壮士,不知未来何往?”
方武道:“还未有去向。”
赵叔在一旁,心急如焚,道:“禀宗主,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宗主能对村长老美言几句,让赵家村重新接纳方氏父子。”
方武摆摆手,道:“这恐怕为难兄弟我也,既已决计离开,怕是难再重归于好。”
赵札沉吟一会,道:“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不知方壮士是否有意?”
方武道:“愿闻!”
赵札道:“我赵邑虽然比不上诸侯都城,但是近年来经过祖辈和父辈经营,也颇具规模。如今,赵邑正向四方吸纳人才。方壮士,你才学出众,允文允武,如果埋没在这山野之中,岂不是沧海遗珠,大为可惜?如若不弃,我赵邑许你父子二人国人身份,我赵邑也正缺一个文武兼备的宰事,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方武陷入沉思,赵叔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赶紧示意方武接受这诚挚的邀请。
方武道:“多谢宗主美意,只是当下,有件迫在眉睫之事。”
赵札面露失望之情,但知道方武为人谨慎周全,此言必有计较,连忙问何事。
方武道:“我观今日赤狄人之突袭,颇有蹊跷,和往日大大不同。”
赵叔是个大老粗,并没有觉察道今日之赤狄有何异样,睁大眼睛看着方武。
方武继续道:“依往日赵家村之部署,赤狄人定然中计而全军覆没,可今日鬼子颇有防备,乍一进包围网,便不再深入,反掉头就跑。”
赵叔道:“是也,如此一说,我也觉得诡异,我还说是鬼子惧怕我赵家村。”
方武点头,道:“依我猜测,恐是村中有人泄密,和赤狄人勾通,他们才对村中防务了如指掌。”
赵叔一脸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村子里都深受赤狄荼毒,同仇敌忾,怎会通敌?”
方武这些日苦于找不到证据,也知道疏不间亲之理,于是道:“这段时间,异常之事频发,我也不得其解。总之,今日的赤狄突袭只是个开始,怕是还有大灾难等着赵家村。”
赵札道:“或许,此次赤狄人仅是佯攻?他们定有大部队紧随其后。”
赵叔挠了挠头,他想不通,也插不上嘴。
“正是!”方武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道:“赤狄鬼子将会有更大行动。”
赵札道:“此言甚是,札这就回赵邑清点部队,城里至少能调动战车三十乘、带甲勇士三百,开赴赵家村,足以同他们一战。”
方武摇摇头,道:“万一他们的目标是赵邑,又当如何?”
赵札当即被问住,背后冷汗直冒,不知如何应答。
方武道:“赵家村除了些许幼驹,并无他物可让赤狄如此觊觎。赵家村若举村往别居,也不至有大危险。倒是宗主之赵邑,还须多加戒备才是。”
赵札深施一礼,道:“承蒙壮士一言如醍醐灌顶,赵札这就回赵邑布防迎敌,愿诚邀壮士同往!”
方武道:“赵家村给在下三日时限离开,如今时限未到,我还是赵家村一员,自要同仇敌忾,共同御敌。待到他日时机成熟,我定会到赵邑贵府,登门叨扰!”
赵札喜忧参半,道:“一言为定,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赵札对方武和赵家村民拱手作别,随之打马扬鞭,架着战车呼啸而去,离开了赵家村。
已是黄昏,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赵家村,金黄笼罩,别是一番美景。
但此时的赵家村民却丝毫没有欣赏夕阳的闲情逸致。
方武又一次为赵家村立下了大功。虽然击杀了十二名赤狄骑兵,但是方武并不认为敌情解除,在这点上,赵家村乡勇们丝毫不怀疑方武的判断。
赵札走后,方武一直心乱如麻,赵叔看他神情有异,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安排村民们加固防线。忙了一阵,总算让赵家村防备又坚固如初。
眼看夜幕就要降临,方武找到了赵叔,忧心忡忡,道:“兄弟我有一股不详预感。”
“说来听听。”
“我料赤狄人会夜袭赵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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