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雄黄,当心常侍大人责罚你!”王顸在表面上是装得有些严肃,内心里却暗暗欣赏陈儿洒那一片耿耿忠心,以后若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跟着,走到哪里都是个贴心的帮手,岂不是耶娘老子都替代不了的天大的造化?
见王顸在佯装认真,陈儿洒又道:“少将军有所不知,若要细论起来,这个宗如周的祖上,也是南阳郡的名门望族,庾常侍应该与此人有过交际,只是现如今各为其主,也就顾不得那些猫撕狗咬的交往了。”
王顸打马向前,远远地把陈儿洒舍在了后面,急得陈儿洒大喊道:“少将军,我的个爷哟,带上一口刀哇你,御敌防身才是正理儿。”
太和驿站门外,庾常侍仅带了两个武士和十几个骑兵,与相距三丈开外的大队人马相比,显得十分可怜。
粗粗地目测,王顸认为对方至少三百铁骑,却无一面旗帜。为首的果然是一介文士,衣衫单薄,脸颊清瘦,在提枪带盾的骑兵之衬托下,显得更加面色苍白,像是不大自信。
不过,此人的口气极其坚硬,只听得他说:“我家大王有言在先,不过是看一看使君所率车驾,仅此而已,毫无它意,若果真是几百卷先贤典籍,我也不过是看一看,呵呵,使君又何偿不可?”
王顸手挽缰绳,胯下战马放慢了脚步,他想等等陈儿洒,好让他快快追上来。回头看时,却不见人,我干你这狗东西,你去了哪里?活见鬼么?
胯下的战马踢踢踏踏,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王顸距离散骑常侍庾信大人的马越来越近。他胯下的那匹花灰色战马十分悠闲地摇着长长的尾巴,全然不知道背上主人的心情。
冬末春初的季节,太阳出来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觉得有一丝丝舒适之意。骑在马上,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太和驿站门外这一片空场上,有东北方向吹来的风,急急地吹过来,打着旋儿,卷起些枯草败叶,直上云宵,又无力地落下。四周寂静得吓人,偶尔会听到一匹战马放了一个响亮的屁,引得兵卒喧哗一阵。
两军对垒,多严肃的事?你们私底下嘀咕什么呢?王顸突然觉得,敌我双方的兵卒将士们都是无辜之人,你死我活地争夺个么劲呢?
不远处,那二人的喊话也越来越清晰。
既然都是文士,肯定不会动手,何必距离那么远?离得近一点,说话也方便不是?王顸替这二位傻蛋着急,觉得平日里文人们闲谈误国也就罢了,眼下这般火上房的紧急时刻,也由着俩圣人蛋在扯,实在不知道如何评价。
庾信道:“我湘东大王殿下,与你那岳阳郡王,俱为宗室皇胄,同为龙子龙孙,理应齐心为国,携手拱卫京师,我等帐下效力之人,本无评判之资,宗大人如若不肯退让,我也只能请安梁郡王府左卫将军前来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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