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话,如何越说越像是在与人演戏?王顸不大相信了,这两个人会不会在做一个局?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她越是贴着你的心窝子说话,你反而越是要提高警惕,这样的世道,谁信得过谁呀?
玉奴翻了个白眼,显得更是活泼了几分,她说:“说句伤人脸面丢人到家的话,小军爷上了两军阵前,可莫学那狗屎糊不上墙的庾大人,堂堂一个读书人,现在说起来也是什么散骑常侍,嗯?当初怎么样呢?哈哈,未战先衰,临阵脱逃,嗯?丢不丢人?就算他活到一百五十岁,从建康城逃跑的事,都是个几辈子洗不脱、揭不掉的耻辱。”
王顸顾不得再听玉奴变着花样儿地调侃庾信,抬脚就急急地往外走。他觉得外面的局势十分紧张,应该不是云锦阿姊所言那般云淡风轻。
来到院中,早有卫士拉过一匹英气逼人的黑色战马,王顸正要翻身上马,却见陈儿洒一路小跑地从驿丞署的门楼子底下冲过来,满脸喜悦地说道:“少将军,我有一计,可退贼兵,只是常侍大人一意孤行,不拿我这计谋当碟儿菜。”
“哦?那好哇,快把你的计谋说来听听,如若可行,常侍大人也该知道有所取舍,再不行,还我向他纳谏嘛!”说着,王顸飞身一跃上了战马,随陈儿洒奔向驿站门外。
走了几步,陈儿洒一把拉住战马的缰绳,道:“少将军,这驿站之中,拥有弩机一百五十部,我们仅用其中的五十部,足以杀退那些逆贼。”
听陈儿洒这么一说,王顸反倒是沉住气了,微微一笑,说:“真有你的,如此说来,不授你个宁蛮校尉什么的,也只是屈了你的将帅之材。”
“我的爷!睢你这话说的!”陈儿洒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以我的出身,这辈子都不用想混上个军阶,武骑尉,云骑尉,在少将军看来最低等级了吧?如同粪土一般无足挂齿吧?可是,在我看来呢,却也只能是做个梦眼巴巴地想想而已。”陈儿洒一脸认真地盯着王顸,叹了口气,说:“出身不行,又没有一个过硬的阿耶,拿什么拼?累死也白搭,混不出个好前程的。”
王顸摆摆手,道:“少废话,快说说,我到了两军阵前,那常侍大人若要让我拿主意,我当如何是好?”
“打!决绝地打上一仗!”陈儿洒有些兴奋,满面红光地说:“打一场恶仗,方解心中之恨!也好让岳阳郡王派来的那些狗东西们知道少将军的厉害,他们也不打量打量,少将军乃是名将之子,虎父岂有犬子?如何大清早的找不痛快?这不是找上门来送死?”
“如若打不赢,我等岂不是白白殒命?”王顸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半道上死了,刚才陈儿洒那一席话,突然令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还算不错,名将之子,虎父无犬子,说白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拼爹。要这么说来,也确实有一定道理的嘛!
于是,王顸又问道:“外面的兵丁,何人指挥?”
“岳阳王,他的府中,一个中书舍人,姓宗,祖宗的宗,名如周,哎哎,一介文士,等同于吃货!”陈儿洒面露鄙视之情,道:“小的一直想不明白,领兵打仗,都是真刀真枪的真功夫,为何偏偏让个文人带指挥定夺?咱们这边是个文官,他们那边也是,真特妈绝配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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