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巍抱拳领命,刚跨出门槛,贴身侍卫们已来至门外相距不到三丈之处。段巍一抬手,忙道:“停下吧,不必再向前啦!大都督正忙!一个人前来禀报即可!”
众人止住脚步,并不知道谁适合当面禀报大都督。段巍忙指了最前面的一个,说:“为首之人,对,你,就是你,前来即可!”
草埠门上的守卒们望着昔日里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侍卫,这一刻竟然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自是暗暗兴灾乐祸。侍卫们停下脚步,有的立即侧倚在城墙垛子上,似是累乏得随时可能倒地呼呼大睡。为首的瘦高个儿,两道细长的眉毛,一双小眼睛,脸小,显得脖子极长,像是这二年只顾了长个子,身上该长肉的地方都没有填充起来。风一吹,似乎能将此人吹下城墙去。段巍抬手指了指,问:“大个子,你尊姓大名?”
为首之人先是脸一红,忙躬身抱拳,答道:“草名周兖。”
“哦,哪里人氏?”
“朔州人。”
段巍一听“朔州”二字,心中如同被人扔下一块石头。据说,那侯瘸子不就是朔州人氏?难道,他与侯瘸子
“你是哪一个?”周兖问道,又说:“我如何不识得军候?”
“我是望雍门的城门军候,姓段,名巍,本是到大都督府中禀报军情,被大都督留在身边。”
“段巍!段军候!”周兖抱拳施礼,又问:“你们江南士人,向来都是有名,有字,段军候可有字?”
“哦,小字屹然。”
“段巍,段屹然,有道理。”周兖点头微笑着,反问:“段军候可知这草埠门什长王安之为人与秉性?”
“一个小小什长,何谈为人与秉性?不过是一个令行禁止之人罢了。”段巍往昔并不熟知什长王安,更不知王安在望雍门上之遭遇。周兖哈哈一笑,道:“望雍门之变,恐怕连大都督都料想不到!”
段巍预感大事不好,忙引了贴身侍卫周兖到藏兵室中,说:“速报与大都督!”
周兖倒也爽快,直接说道:“金都尉被什长王安一刀刺死啦!宋太保的心思,我等众小人哪能猜得?故此撤退至大都督身边,以相呼应。”
“看来,那些暗藏在太保背后之人,倒要我亲自前去会一会了。”任约说完,径直跨出藏兵室,来至城墙垛口前,吩咐道:“周兖,即刻起,你任草埠门都尉,跟着你回来的侍卫,一半归你指挥,一半跟我去望雍门,你,前去分派吧!”
郑羊听了,难抑心中的兴奋,轻轻地踩了邓瑞的脚尖,段巍忙道:“大都督去望雍门,可是要骑马?”
“不,我要沿城墙走过去,好好看一看这郢州城到底是不是固若金汤!”任约抬腿向前,一直不离左右的几个幕僚就紧跟其后,他却像是只对了军候段巍说:“难道,咱们郢州上万守军,真的就能让王僧辩的几万兵马给吓破了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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