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他的狗头!我要见大都督!”太保宋子仙的声音传到城墙上,什长窦运就来了精神,喊道:“太保阁下莫要着急,金都尉带来的那些侍卫,全是大都督府中的贴身侍卫,刚被我弟兄们打发回了草埠门,用不了半个时辰,大都督定会派人送信来!”
也可能是怕宋子仙仍然在着急,窦运又喊道:“太保阁下暂且耐心些,如今这郢州城岌岌可危,城破就在旦夕之间,可怜大都督分身乏术,连我这等军中小吏都看明白啦!太保阁下如何不明白?且看这骑甲都尉,死这郢州城上,价值几何?”
宋子仙极失望,他看清了骑甲都尉金奉垒的模样,也顾不得细想此人是怎么死在了城头上,又吼道:“速去禀报大都督,让老子在此等到么时候?老子等了大半天,就等来你么几句不咸不淡的安慰?老子被他们关在笼子里,随时会被他们砍了头哇!”
刺奸曹行参军庄瑞霖忙说:“太保息怒,太保息怒,如何会砍头?”又问他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宋子仙似是忍无可忍,反问:“还息怒?若换了你在这笼子里,你如何处置?”
军候毛山虎忙劝道:“太保这是何必?好歹也是一个骑甲都尉嘛,死一个骑甲都尉,水军大都督能不心疼?个把时辰之内,大都督必定前来与太保理会!”
“老子在毒日头底下耗了老半天,却是一个骑甲都尉躲在城头上应付我!由此可知任约为人之绝情,向来如此,秉性难易。”宋子仙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但不掩其心计与智谋,他斜着眼睛看看庄瑞霖,说:“很惭愧,没帮你干成大事!”
王顸说:“让他们折了一员大将军,不也是战绩?水军大都督麾下,不也就那么几个都尉?”
“战绩个屁!”宋子仙低了头,恶狠狠地拍拍自己的胸,说:“万一,万是内斗,与咱们在这里费口舌毫无瓜葛呢?”
庄瑞霖说:“莫谈跟咱们无关的烦恼,太保快快支招吧,眼下这阵势,到底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宋子仙满脸痛苦地摇摇头,说:“老子自觉命将休矣!”
“都自觉命将休矣了,怎么还老子?”军候毛山虎打趣道:“临死之前,发挥余热,劝降吧,劝你的城上守卒,打开城门,里应外合!”
“哼!年轻人,这是两军阵前,斗智斗勇,岂能视同儿戏?我宋某人随军征战二十年,他若大开城门,我反而不敢进城,谁知道城中有无防备?你觉得,大都督任约会如我一般不走运?”
……
却说水军大都督任约,正在草埠门上藏兵室中举棋不定之时,什长郑羊与侍卫邓瑞悄悄地来至面前。任约一时不解,难免觉得意外,问道:“望雍门那边如何?”
一旁侍立的城门军候段巍看了什长郑羊一眼,使了个眼色。在段巍看来,这小半天的工夫,望雍门定是天翻地覆了一般,万万不可和盘托出,务必有所保留。不过,郑羊猜不透段巍的意思,也不知这草埠门究竟发生了何事,因此也不敢乱说,只得照实说到:“金都尉我们先去了大都督府!这不,扑了个空,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了这儿来。”邓瑞则说:“太保在船上,非要面见大都督不可!骂骂咧咧,吵吵闹闹,金都尉嘛,压根儿就不被太保放在眼中,侍卫长丁祥嘛……”
“嗯?”任约本是坐在一张矮榻上的,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抬手指了门外,问:“他们,他们为何?”邓瑞回头一看,见那些侍卫们垂头丧气地慢慢挪腾着走过来,立即被惊吓得脸色苍白,忙看了郑羊一眼,说:“大势……不妙哇!”郑羊更是想也未想,脱口而出,说道:“看来,在我们两个离开望雍门之后,那边又发生了重大变故。”
“他们,怎么回这儿来啦?”任约满眼中皆是疑惑,身子却是不动的,这是在提防冷枪暗箭么?城门军候段巍的脑门儿上冒了冷汗,他认为郑羊一定是隐藏了什么,但此刻又不能问。邓瑞忙道:“大都督不必意外,我前去询问一番便知。”
“不必了!”任约对段巍挥挥手,道:“叫那个为首的进来,我问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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